掃過書櫥某個角落的時候,他目光停住,他走過去拿起那個桔紅色的相框,很是溫柔的撫摩著相框的玻璃面,心愛珍惜如瑰寶。
這裡框著一個不是很美好的回憶,那是一張他蹲在一旁哭,而他的“蘭”在一旁指著他大笑的照片,雖然受到欺負,可是,這都充滿了讓他眷戀的味道,要是一切回到那時,多好!
“蘇晉雪,你拿著我的相簿發什麼神經哪? ”蘭香君一回到房間就看見蘇晉雪杵在她的書櫥旁邊發花痴笑,還拿著那張可笑的照片兒。
蘇晉雪從自個兒思緒裡跳出來,扭頭髮現來人是君君,眉間神色有失落卻很快的尖牙利嘴起來,道:“我喜歡,我高興,關你什麼事? 你看以劼小時候多可愛,哪像你,你小時候照片呢?拿來看看。”說著就攤開了一隻大掌,伸到蘭香君眼前索要照片兒。
“這就是我的相夾好伐,裡面那個笑得天真爛漫不做作的人就素我,好伐? ”蘭香君指著相片中的她,看著蘇晉雪說道。
“轟隆”一聲悶雷,蘇晉雪頓時石化在原地。
即真相大白之後,蘇晉雪同學爆發了一個多星期的更年期綜合症,連皇甫予緋整蠱喂他吃下會過敏的蜂蜜都呆然喝下。
怎麼會,怎麼會? 他的腦袋裡,只有這三個字每天像蒼蠅蜜蜂似的飛舞,木然的腦袋怎麼都想不到他的“蘭”居然一直是蘭香君而不是蘭以劼。
“可憐的孩子,嘖嘖。”皇甫予緋坐在沙發上挖著甜膩的冰淇淋,看著蘇晉雪僵直著身體站在窗邊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不禁搖頭嘆道。
聽到皇甫予緋的話,喬影月放下手中的勺子和書本,她看了看床邊矗立不動的蘇晉雪微蹙的眉間有擔憂神色,“不然,讓蘭媽媽幫他診個脈吧,他站在那裡都一個下午了,不說話,中午的飯也沒有吃。”
“蘭媽媽下午有手術,不然,讓君君去看看吧。”皇甫予緋餘光瞄到一邊當鴕鳥假裝睡著的君君,壞壞地提議道。
“沒看見我睡著了嗎? 還讓我去。”蘭香君噥噥地開口,耳根子布上紅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喬影月和皇甫予緋大笑起來,等笑夠了,皇甫予緋揩去眼角淚痕,坐過去拍拍蘭香君的大腿,“我說蘭大小姐,敢情你那是在說夢話啊? 好歹也是你的初戀情……”
“皇甫予緋,你想玩過肩摔麼? ”
“啊哈哈哈,我只是說說罷了。”某人聞言卻步,乖乖退回原座與月月咬耳朵去了。
只是一份回憶,那並不是愛情,所以,她也無可奈何,他的感情世界太過執著,他要自己好起來,別人無法幫助他。
晚上,送走了兩個好朋友,蘭香君走回到自己家的院子裡,在葡萄架的木凳上透過藤蔓看星星,想著這段時間身邊發生的一切,平時大而化之的她居然多愁善感起來,想著想著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坐在沙發上的蘭爸爸從報紙上移開目光,看看鐘表又看看一直沒有被推開的門,開口道:“以劼,君君怎麼還不會來?”
“是嗎? 我出去看看。”說著蘭以劼站起身來,穿上鞋子推開門出去找蘭香君去了。
從小區大門口轉了一圈回來仍是沒有看見自己的妹妹,蘭以劼轉念一想,不禁失笑,這丫頭估計又在什麼地方倒下睡覺了吧。
“以劼。”蘇晉雪開口喚了朝著自己走來的蘭以劼一聲,他想他必須完成一個儀式才會心安。
蘭以劼一看面前站著的人,視線飄移到他右邊,裝作不認識地想要走過去,卻被蘇晉雪一把攔下來了,“聽我說幾句話,就幾句。”
“那快說。”蘭以劼冷冷地回話過去。這個人害他不淺,不光是讓他徹底地嚐到了全體雞皮疙瘩立正稍息的壯闊,而且,還讓他在皇甫予緋心裡備案了。
蘇晉雪笑了,如同初見那般,陽光和燦爛眩目,坦然道:“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害得你困擾之極,對不起。”
蘭以劼驚訝地張了張嘴,還沒明白開始的原因,也沒弄明白這時蘇晉雪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從我養父把我領回家,我依然是不能體會那種安定不必再流浪的感覺。直到他因為工作的關係帶我來到這裡,來到你們家,我才是看到家人是怎樣相處,朋友是怎樣相處;在你們家我學會很多;一直以來,我以為你就是活在我記憶裡那活力十足的‘蘭’,‘他’雖然很暴力,很愛欺負我,卻很善良。在‘他’面前我才可以有真實的表情,或許哭,或許笑,發自內心。”蘇晉雪看著星空,帶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