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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會在適當的時候來找躍,不是跟他談事就是找他飲酒,不分白天黑夜。躍每回出去,無論罌在不在,他也總要跟著。只要有躍在,兕任的話就永遠也說不完,找的話題也都是罌cha不上嘴的,無論宮中還是野外,他總要與躍並肩行走,似乎極力要把罌變成跟班或者婢女之類的角色。罌很生氣,可她越是反攻兕任就越粘得起勁,看過來的目光滿是不屑和挑釁。要不是罌確定躍並非斷袖,她幾乎要將兕任視為情敵。罌銀牙暗咬,隱隱預感到他們遲早要撕破臉。命運很賞臉,這一天來得並不太慢。一天,躍去野中看馴象。罌要擺弄些布料,沒有跟去。當她從東庭出來,在一處迴廊遇到了兕任。四周無人,兕任就坐在廊下,看著庭中的桃樹,似乎專門在等著誰。&ldo;躍不在此處。&rdo;罌淡淡道。&ldo;我不來找躍,&rdo;兕任不以為意地笑笑,&ldo;我來找你。&rdo;罌停住腳步,看著他。兕任並不拐彎抹角,手指輕撣一根桃枝,道,&ldo;聽說是你追著躍,死活要他帶你來亳邑?&rdo;罌的眉頭動了動。該死的嚼舌根。心裡恨道。不過,她知道自己跟著躍出走的事情瞞不住,也並不動怒。&ldo;是又如何?&rdo;她無所謂地說。兕任笑笑,看看四周,一副慵懶之態:&ldo;桃宮不錯,我幼時曾跟著先王后來過,甚是寬敞,還有湯沐。你如今也算得半個王子婦,想來什麼都用過了。&rdo;說著,他的目光轉回來,&ldo;你知道躍會繼位,所以一定要跟來,對麼?&rdo;罌知道此人來者不善,心裡早有準備,聽他說出這些話,倒沒有覺得驚詫。她無所表示,只看著兕任:&ldo;你想說什麼?&rdo;兕任笑得平和:&ldo;睢罌,你可知你母親當年為何離開?&rdo;心裡一動,罌瞥瞥兕任:&ldo;你知道?&rdo;兕任不答,卻道:&ldo;每年有那麼多的獻女入宮,王后卻總是那一人。睢罌,你以為一個女子要當王后,只憑生得貌美便可成事了麼?你看看歷任王后,誰人背後沒有一個強邦富國?睢罌,後宮一向勢利,即便是王婦,過得最好的也必定是家勢最強的人。&rdo;他將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ldo;遠的你若不曉,也可看看大王的三位王后。當今的後妌自不必說,井國殷實,獨踞一方;而先王后辛,不但善戰,我兕方亦富庶人強,可為後勁。過得最不好的就是後癸,她嫁給大王時。大王還未繼位,故而凡國雖貧弱,與她亦無礙。可大王繼位之後就不一樣了,王婦一個一個進來,誰人不是母族強盛?後癸雖有王子弓,可也並未捱得幾年便鬱鬱而終。&rdo;罌面色無波。兕任關子賣足,侃侃而談: &ldo;你母親當年也不可謂不風光。大王為了她,造棠宮,修林苑,還想讓她做王后。可你母親不曾答應,轉身就嫁給了睢侯。為何?你母親雖得大王歡心,母國卻遠而弱。大王當年才露出立後之意,朝中臣子就極力反對。她就是深知自己無強勢支撐,即便做得王后,也是艱難,還不如一個國君的正室來得舒服。&rdo;罌露出冷笑。兕任看她神色,揚揚眉梢,一副萬事瞭然的神態:&ldo;這可不是我胡說,我母親在你出生前就是大邑商的生婦,這些話是你母親同她說的。&rdo;罌的嘴角抽了抽,。她覺得這個人為了勸自己離開,擺事實,講道理,當真苦口婆心。&ldo;那是我母親。&rdo;少頃,罌慢條斯理道,&ldo;我若不這麼想呢?&rdo;兕任愣了愣,隨即臉色一變。&ldo;你還不明白麼?&rdo;他有些不耐煩,瞪起眼,&ldo;你做不了王后,就算做了王后,你也不會過得好!&rdo;罌笑笑:&ldo;我過得不好,兕驪便會過得好麼?&rdo;兕任&ldo;哼&rdo;一聲:&ldo;那自然!兕驪什麼出身,什麼家勢,她可是先王后當年親許之人!&rdo;堂上安靜,更顯得那聲音底氣十足,擲地有聲。罌深吸口氣。片刻,她忽而笑了笑:&ldo;兕任,你還沒有傾心所愛之人吧?&rdo;兕任懵然,不明所以。罌站起身來,拂拂衣袖。&ldo;真可憐呢。&rdo;她同情地看著他,說罷,轉身朝堂外走去。關於牙印的番外晨曦漸漸明亮,太陽在東邊升起,光芒穿透孟春氤氳的薄霧。大邑商城頭的堞雉沐浴在輝光之中,在城外投下的影子,如巨大的牙齒。城門已經洞開,寬敞筆直的大道上也漸漸熱鬧。一輛輛的馬車裝飾各異,僕從前呼後擁,風塵僕僕,一看就知道是從各地方國來的。路旁來往的商人看著這些來客,紛紛避讓,站在路旁張望評點。大邑商春朝是每年的盛事,逢此時節,各地的貴族都會帶上準備好的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