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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嬋頷首,放開我的手,轉身離開。她的身影在院門外一轉就不見了,我仍立在原地,想著我方才那些一掠而過的心緒。風夾著夏日特有的味道拂來,乾燥而溫熱。遠處鐘聲隱隱,比丘尼們誦經的聲音悠悠緩緩,如同亙古般漫長。想這些做甚,又見不到他。心裡自嘲道。我望望天色,輕嘆口氣,朝院門外走去。才回到府中,還未上堂,我突然看到魏安跑過來。&ldo;長嫂!&rdo;他那張勤于思考的臉難得地帶著笑容,眼睛光潤,&ldo;父親那邊來書,準我跟去營中了!&rdo;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啦~今晚去按個摩,享受享受銀生。。 ☆、急情(下)魏安從大軍還沒開拔的時候就一心想著跟去出征,可是魏傕說他年紀太小,一直沒有同意。他來求魏郯,魏郯也不肯。送信來的是程茂,他回雍都,是為了督促糧糙之事。他向郭夫人稟報說,魏軍南下過江,一路攻勢兇猛,如今已至騏陵。魏傕魏軍士氣正盛,與梁、吳大軍隔江相對。而或許工匠夜以繼日造船的場面讓魏傕想起了酷愛機械的兒子魏安,他令程茂回程的時候,將魏安一併帶去。除此之外,他還要帶上一個人‐‐我。原因很簡單,魏郯病了。軍士大多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多發痢疾。魏郯也不例外,程茂從騏陵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臥榻休養。不知是魏傕是真心擔憂這個兒子的身體還是想緩和父子間的關係,他說男人不如婦人細心,吩咐程茂將我帶去騏陵照料魏郯。我聽得這個訊息,吃驚不小。魏郯的身體一向強壯,自從我嫁給他,別說生病,噴嚏都沒聽他打過一次。如今他竟然臥病,可見其勢兇悍。郭夫人詳細問過魏郯的病勢,對我去騏陵表現得不太同意。她說騏陵離雍都山長水遠,又是行軍打仗,我一個婦人家跑去像什麼話。可這是畢竟是魏傕的意思,郭夫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命令家人準備我和魏安在路上的用物。我是真的擔心魏郯,得了令以後,即刻收拾起來。除了些隨身之物,我還讓阿元去延年堂問問有什麼專治水土不服的良藥和方子。幸而延年堂的貨物還未清完,阿元回來的時候,藥材塞了一個大包袱。雖然去騏陵的原因並非好事,可週氏、朱氏和毛氏知道了之後,紛紛走來示以妒忌之情,還塞給我幾個包袱,都是捎給堂叔伯們的東西。郭夫人也有所表示,她給魏郯準備的東西和我差不多,是一些方子和藥材,還有些新制的薄衣,有幾件是給魏昭的。上路的那日,我和魏安在堂上拜別郭夫人,送我出門的時候,梁蕙欲言又止。她將一封信偷偷塞給我,讓我帶給魏昭。&ldo;長嫂一路保重。&rdo;她似乎覺得不好意思,帶著幾分羞赧地跟我道別。我微笑,行禮謝過她,坐到車上。家人放下車幃的時候,我遠遠望見許姬站在門裡,懷裡抱著魏治。八月將近,天氣時晴時雨。晴的時候接連幾日都曬得要命,下雨懂得時候則瓢潑而下,車馬難行。我望著多變的天空,心中不由得更擔心起魏郯來。他的病如何了?南方比北方溼熱,會不會越來越重?想沒多久,忽然又覺得自己也許是瞎cao心,魏郯那樣皮糙ròu厚的流氓……魏安仍然帶著他的那些工具,路上得了空就拿著一堆木塊敲敲打打,我看了看,覺得那形狀像是船。&ldo;到了騏陵,四叔就能見到許多船了,說不定舅氏還會讓你造一艘真正的船。&rdo;我微笑地對他說。魏安撓撓頭,忽然道:&ldo;我造的船和他們不一樣。&rdo;&ldo;哦?&rdo;我訝然,&ldo;哪裡不一樣?&rdo;魏安將船舷掰了掰,出乎我的意料,中間有一段木板竟是嵌合上去的,可以拆下來。&ldo;為何做成這般?&rdo;我訝然。魏安很有耐心地拿起一塊木片示意給我看:&ldo;停靠岸上之時,搭上木板,便不必費勁越過船舷也能登船。&rdo;我卻更加奇怪,:&ldo;為何不必越過船舷?&rdo;魏安的臉上忽而出現些狀似窘迫的神色,低頭不語。&ldo;四公子是想讓糧車直接推到船上,是麼?&rdo;程茂在一旁笑著說。魏安看看他,收起工具,走回車上。南北隔江對峙,戰雲密佈。百姓們經歷多年戰亂,早有經驗。一路上,我看到不少從城邑中舉家遷往鄉野的人,雖官府大力安民又重重設卡盤查,行人依舊不少。離騏陵還有五日路程的時候,我們在一處設有驛站的地方歇腳。忽然,阿元扯扯我的袖子,指著一處:&ldo;夫人,那可是公羊公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