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時,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嗎?&rdo;很久以後的一個日子裡,黃琮這樣問如歌。&ldo;知道。&rdo;如歌輕嘆。&ldo;戰楓說他跟雷驚鴻過了招。&rdo;&ldo;他撒謊。&rdo;&ldo;我當然知道戰楓在撒謊,&rdo;黃琮無奈道,&ldo;雷驚鴻那時侯跟我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製造那些爆炸。&rdo;&ldo;對。&rdo;&ldo;可是你指出戰楓是在撒謊,烈火山莊的處境就變得很尷尬。&rdo;如歌淡笑道:&ldo;大家自然會想,爆炸是不是烈火山莊一手炮製的,然後嫁禍給江南霹靂門。&rdo;&ldo;對呀。&rdo;黃琮不解道,&ldo;你畢竟是烈火山莊的莊主,為什麼卻會去幫雷驚鴻呢?&rdo;如歌抬起頭,凝視她:&ldo;因為‐‐他是無辜的。&rdo;&ldo;他來到苗河鎮,可能也是為了要偷襲烈火山莊。&rdo;&ldo;對。他或許只是還沒來得及。&rdo;如歌苦笑。&ldo;那你……&rdo;&ldo;但,那場爆炸,雷驚鴻是無辜的。&rdo;如歌嘆道,&ldo;而且,他也不一定會去傷害苗河鎮的百姓。&rdo;&ldo;他們定是沒有想到你會為雷驚鴻說話。&rdo;&ldo;如果想到,他們必不會讓我參加那天的大會。&rdo;&ldo;他們沒有估計到你的善良。&rdo;&ldo;不是善良。&rdo;&ldo;……?&rdo;&ldo;是憤怒。&rdo;&ldo;憤怒?&rdo;&ldo;這樣卑劣的手段,竟然可以冷血到去炸燬普通百姓的民屋。&rdo;如歌閉上眼睛。&ldo;所以你也顧不得烈火山莊了?&rdo;&ldo;如果烈火山莊是殘忍狠毒的,那麼還是消失了好些。&rdo;沉默良久。黃琮又問:&ldo;究竟是戰楓做的,還是裔浪做的?&rdo;如歌淡淡地笑:&ldo;無論是誰,都絕不會是雷驚鴻。&rdo;烈火山莊。聚萃堂。時間彷彿凝固了。如煙的灰塵在清清冷冷的陽光裡,漫無目的地飄散。眾人怔怔地看著如歌。好象方才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是這世上最難以理解、最不可思議的。刀無暇的摺扇楞在手上。普光方丈捻動著佛珠。鐵大鴻彷彿突然被人打了個耳光,一張臉漲得通紅,可是因為如歌的身份,又不好說出太難聽的話,嘴巴尷尬地張大著。裔浪的灰衣透出野獸般的氣息。戰楓凝視著如歌。他離她很近,可以看見她雖然在微笑,然而身子卻在微微發抖。白狐鑲邊襯著她晶瑩的面龐,黑白分明的眼珠沁出一抹俏殺,倔強得就象寒冬枝頭的第一朵白梅。他的眼眸漸漸深藍。他發現自己忽然很想輕輕抱住她。雷驚鴻仰天大笑,嘶啞的笑聲中夾著不斷湧出的鮮血:&ldo;哈哈哈哈哈,聽到沒有!……哈哈哈哈,是不是還沒有串通好!誣陷本少爺真是誣陷得漏洞百出啊!……哈哈哈哈哈……&rdo;他媽的,又在演什麼戲!少爺他上過一次當,難道還會再上第二次當嗎?呸!如歌淡淡說道:&ldo;放了雷驚鴻。&rdo;負責看管雷驚鴻的兩個烈火弟子頓時不曉得怎麼做才好。烈如歌是莊主,按說她的話不能不聽。可是,山莊的事務一向是戰莊主和裔堂主處理的,烈如歌更多地象個擺設。這時,裔浪恭聲道:&ldo;小姐,您是說,昨晚您同雷驚鴻在一起嗎?&rdo;人群中飛出幾聲暗笑。裔浪的話似乎會給人一些曖昧的聯想。如歌望著裔浪,聲音很平靜:&ldo;昨夜在苗河鎮荒山,我向雷少爺討教麒麟火雷的用法。&rdo;裔浪皺眉道:&ldo;會否是小姐記錯了時間?&rdo;&ldo;我記得很清楚。&rdo;&ldo;是嗎?&rdo;裔浪輕拍手掌,只聽大堂的門又被推開,一個穿紫衫丫鬟打扮的少女瑟縮著挪步進來。如歌認得她。她正是自己院子裡的丫鬟蘋衣。裔浪問道:&ldo;你平日做什麼活兒?&rdo;蘋衣喃聲道:&ldo;我是小姐的丫鬟,每日裡伺候小姐。&rdo;&ldo;昨夜你伺候小姐了嗎?&rdo;&ldo;是。&rdo;&ldo;小姐在做什麼?&rdo;&ldo;昨夜小姐一整晚倚著窗子發呆,不住嘆息。&rdo;&ldo;是整個晚上?&rdo;&ldo;是。小姐沒有睡,我也不敢睡。&rdo;蘋衣低下頭。眾人一片譁然。如歌的眼睛漸漸冰冷。她的身子卻坐得更加筆直。&ldo;小姐為什麼整晚發呆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