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宮,正如一條在地底暗暗流淌的河流,因為黑暗,因為無聲,沒有人會注意到它的存在。而不知不覺間,它已經滲透入每一個fèng隙。只是暗夜羅雖與敬陽王、景獻王都有勾結,但二王素知暗河宮的野心,對他頗多防範諸多小心。暗夜羅想要把握住朝廷軍隊的力量,就必須依靠玉自寒。玉自寒問道:&ldo;為何要取得天下?&rdo;暗夜羅眼神瘋狂:&ldo;將蒼生踩在腳下,讓它們掙扎哀求,它們的幸福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我偏偏要給它們痛苦!讓高尚的人變得齷齪,讓尊貴的人失去尊嚴,讓貞潔的人變得放蕩,讓富有的人窮困潦倒,讓所有的貪婪和自私無限制地放大,讓背叛和血腥瀰漫天空!&rdo;&ldo;那樣你就會感到快樂?&rdo;&ldo;快樂?!哈哈哈哈哈哈!&rdo;暗夜羅狂笑,&ldo;你見到過頭痛發作的病人嗎?痛得用腦袋去撞牆,痛得用手扯掉所有的頭髮,痛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只有其他的痛苦,才可以將頭痛暫時遺忘掉!&rdo;&ldo;你瘋了。&rdo;&ldo;我沒有瘋!&rdo;暗夜羅雙眼血紅。&ldo;我是一個死人。死人怎麼會瘋呢?!&rdo;在她背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玉自寒寧靜道:&ldo;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麼多,你不怕我背叛你嗎?&rdo;&ldo;你不會。&rdo;暗夜羅笑著搖晃酒杯,&ldo;幸福的感覺正如食髓知味,一旦嘗過,再不會捨得丟棄。要麼是纏綿的愛,否則是刻骨的恨,你已沒有回頭的機會。&rdo;一旦他給如歌服下&ldo;遺忘&rdo;的解藥,那麼,她的恨意是玉自寒無法承受的。玉自寒沉默。如歌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夢裡呢喃句什麼,窩在他頸邊咕咕笑起來。她的鼻息熨熱他的肌膚,胳膊橫過他的胸膛。玉自寒擁緊了她。他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偌大的暗河宮整日裡空空蕩蕩,很少看見人影。如歌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能看到玉自寒,於是她抱怨無聊。第二天,她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侍女。這個侍女沒有用黑紗蒙面,面容娟秀,溫婉嫻靜,她的眼睛幽深,裡面似乎隱藏著千萬種難以言語的感情。&ldo;我叫做薰衣。&rdo;如歌讚歎道:&ldo;很好聽的名字啊,我叫你薰衣姐姐好嗎?&rdo;薰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ldo;你……不認得我了嗎?&rdo;如歌撓頭道:&ldo;我應該認得你嗎?啊,對不起,我好象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rdo;&ldo;我曾經陪伴了你八年……而且……&rdo;而且,我曾經把匕首cha進趕來救我的你的胸膛。你真的全都忘了嗎?薰衣的眼底湧起一片淚光,然而她很快用沉靜掩蓋了它。如歌笑得不好意思:&ldo;這樣啊,怪不得我覺得姐姐有種熟悉的氣息呢。&rdo;她拉住薰衣的手,笑道,&ldo;姐姐坐,陪我說說話好嗎?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好悶的。&rdo;薰衣坐到她的身邊。&ldo;說什麼呢?&rdo;如歌想一想,&ldo;你是暗河宮的人嗎?&rdo;&ldo;是。&rdo;&ldo;那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強了!&rdo;如歌兩眼放光,&ldo;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厲害的,走起路來就象雲一樣輕。&rdo;薰衣笑一笑:&ldo;還可以。&rdo;&ldo;姐姐你是怎麼來到暗河宮的呢?&rdo;如歌好奇道。&ldo;我出生在暗河宮。&rdo;如歌睜大眼睛,原來她和暗河宮有這麼深的淵源啊。&ldo;生我的女人是暗河宮的三宮主,所以我的命是屬於暗河的。&rdo;&ldo;生你的女人?&rdo;如歌皺眉,&ldo;你對自己母親的稱謂很奇特。&rdo;薰衣面無表情道:&ldo;她不是我的母親,我不配。我只是她一時憤怒下同一個不知姓名的男人生下來的,是她的恥ru。&rdo;如歌驚怔。半晌,她握住薰衣的手,溫暖傳到她的掌心:&ldo;每個母親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也許是因為什麼原因,你的母親忘記告訴你她對你的愛。&rdo;薰衣淡道:&ldo;我不是小孩子了。&rdo;她的名字甚至都是到了烈火山莊之後小如歌幫她取的,在暗河宮她的身份連最低層的婢女都不如。&ldo;你恨她嗎?&rdo;如歌輕聲問。薰衣的手指抽搐一下,苦澀滑過她的唇邊。恨她嗎?應該是恨的。恨她從來都把自己當作工具來利用,恨她從沒有給過自己一點溫情,恨她看著自己的眼中總是有著厭惡。可是,為什麼她所有的命令自己總是遵從,當看到她的臉被毀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