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楓跟著烈如歌來到武夷山。他們也尾隨而至。戰楓在山腳的小酒館喝了十七罈酒，已經醉得不會走路。當他跌跌撞撞走到杏花林，看到玉自寒和烈如歌溫柔相對的畫面時，裔浪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戰楓踉蹌離開，但極度的痛苦讓他無法走得太遠，終於他跌倒路邊嘔吐起來。裔浪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戰楓的淚水。那一刻，天空開始下雨，同時，裔浪打出了&ldo;殺&rdo;的暗號。這，應該是戰楓最脆弱的時刻。可是，裔浪依然低估了戰楓。當十二個殺手逐一倒下死去，戰楓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幽藍的天命刀發出清亮的龍吟，他右耳的寶石好似夜空中幽藍的閃電。戰楓用刀尖指住裔浪：&ldo;來吧。&rdo;裔浪冷冷打量他：&ldo;你的武功，不是烈明鏡所傳。&rdo;戰楓道：&ldo;那又如何。&rdo;裔浪道：&ldo;暗夜羅是武林之魔，你習得他的武功心法，難怪性格刀法越來越殘忍無情。&rdo;戰楓面無表情。裔浪仰首，雨打溼他的臉龐：&ldo;我不是你的對手，我只是一個&lso;人&rso;。&rdo;他，已是一個&ldo;魔&rdo;。戰楓道：&ldo;那你就滾。&rdo;裔浪道：&ldo;你懶得殺我對不對？&rdo;戰楓現在只想再去喝幾壇酒。裔浪又道：&ldo;你也不在乎烈火山莊。&rdo;戰楓起步要走，忽然湧上的酒勁令他身子一顫。裔浪的眼睛是死灰色：&ldo;如今你已是個廢人，可是我仍舊要殺了你。因為是你殺死了烈明鏡！&rdo;戰楓醉眼惺忪：&ldo;多麼正義的理由……&rdo;他斜睨裔浪，低沉道，&ldo;裔浪，那夜你應該就在窗外吧，我一刀揮出的瞬間，聽到你抽氣的聲音。你可以去救烈明鏡，你可以將烈明鏡的死因公佈天下，但是你都沒有做。&rdo;裔浪瞳孔緊縮。戰楓冷笑道：&ldo;因為權力和地位，你用我擋住如歌。當你以為如歌已死，那麼，最後一塊絆腳石就是我了。想殺我就過來，用的著什麼狗屁藉口！&rdo;想必喝了太多的酒，戰楓的話比清醒時多了許多。雨，冰冷刺骨。遠處。如歌已經醒來。她渾身僵冷，嘴唇蒼白，手指腳趾象冰塊一樣僵硬。她靜靜趴在玉自寒背上，他的體溫是她此刻唯一的溫暖。玉自寒拍拍她的胳膊。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陪伴在她的身邊。裔浪的瞳孔縮成針尖般大，他陰狠地盯著戰楓，忽然扯出一個殘忍的笑容：&ldo;不錯，我全都知道。但是，我沒有揭穿你的原因，你卻說錯了。&rdo;戰楓沒有興趣去聽。裔浪道：&ldo;以烈明鏡的武功，就算再出奇不意，你也不可能那樣輕鬆得手。一刀致命？哼，當年暗夜羅還是用了十招以上才勝了烈明鏡。&rdo;戰楓停下腳步。裔浪殘笑道：&ldo;瑩衣是暗河的臥底，你私練暗河的武功，暗中勾結天下無刀城，將斷雷莊血案栽贓給曹人丘，包庇私藏軍糙的刀無暇……這些，烈明鏡全都知曉。&rdo;戰楓身子挺直。裔浪的聲音如野獸般殘忍：&ldo;知道烈明鏡為何從不怪責你嗎？&rdo;戰楓嘶啞道：&ldo;因為他心虛。&rdo;裔浪目中暗光連閃：&ldo;沒有人會因為心虛而包容你這麼多。&rdo;戰楓怒道：&ldo;他殺了我的父親戰飛天，所以才會心虛！&rdo;裔浪笑了，笑容殘忍而古怪：&ldo;烈明鏡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你。而且，就算他心虛，他殺死戰飛天，對不起的也不是你。&rdo;裔浪頓了頓。就象一隻靜靜等待著獵物步入死亡的野狼。&ldo;當年是烈明鏡親手調的包。烈如歌才是戰飛天的女兒。而你‐‐是烈明鏡親生的兒子。&rdo;這句話很輕很輕。夜空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雷聲在遙遠的天際轟轟作響。如歌所有的呼吸被奪走了。她腦中白茫茫一片。玉自寒也驚怔。裔浪似有若無向他們的方向瞟了一眼。戰楓仰天狂笑：&ldo;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到嗎？！&rdo;裔浪道：&ldo;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眼睛怎會是藍色。&rdo;&ldo;……&rdo;&ldo;戰飛天和暗夜冥的眼珠都是黑色的。惟獨烈明鏡曾經有個女人，是西域的舞姬，她有一雙美麗的湛藍色大眼睛，當年她懷著身孕還可以翩翩起舞，身輕如燕。&rdo;戰楓眼底的暗藍如風暴般洶湧：&ldo;不可能！如歌比我小整整三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