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而你,只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當別人可能阻礙到你,你便會毫不留情地將他除掉。八歲的謝小風是如此,瑩衣是如此,雷驚鴻是如此,對我,也是如此。&rdo;戰楓的眼眸轉為一片深沉的冰藍。&ldo;或許,我應該多謝你,&rdo;如歌淡淡一笑,&ldo;你沒有將我殺掉。畢竟將我殺掉會乾脆許多,也不用每日裡派這麼多人監看著我。&rdo;戰楓的心彷彿被凍住。&ldo;你很想做莊主,對嗎?&rdo;如歌沒有笑,問得平靜。戰楓的唇邊卻扯出一抹古怪的笑:&ldo;你不應該是莊主。&rdo;如歌對視他:&ldo;我並不想做這個莊主。可是,卻不可以將烈火山莊交在你和裔浪的手上。&rdo;戰楓閉上眼睛。右耳的寶石黯然無光。&ldo;告訴我,為什麼是江南霹靂門。&rdo;如歌冷道,&ldo;是因為要給爹的死找到一個兇手,還是因為霹靂門威脅到了烈火山莊的地位,並且它們有令人貪婪的財富和火器。&rdo;戰楓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好象體內有莫名的痛苦。如歌的聲音更冷:&ldo;亦或,這幾個原因都有?&rdo;戰楓輕輕吸氣:&ldo;你不用知道。&rdo;如歌料不到他竟是這樣的回答,失笑道:&ldo;呵,原來,我卻是什麼都不應該知道,由得你們攪起一場血雨腥風中嗎?&rdo;戰楓的眼睛慢慢睜開。眼中有痛苦。也有一片令人吃驚的淺藍。&ldo;你應該在荷塘邊,笑聲象銀鈴一般甜美,看粉紅的荷花,吃新鮮的蓮藕,用手指去碰觸荷葉上的露珠……那樣,才是你的幸福。&rdo;他苦笑:&ldo;你不應該知道那些汙穢的事情,你只需要看到世上最美麗的荷花。&rdo;她,是世上純潔的荷花;他,是汙垢的淤泥。如歌望著他,良久說不出話。終於,她也苦笑:&ldo;是誰將我的幸福奪走了呢?&rdo;戰楓撫摸著身旁的刀。刀叫做&ldo;天命&rdo;。他似乎痛得呻吟:&ldo;是天命。&rdo;&ldo;天命?&rdo;如歌淡笑,&ldo;世間果然是有天命的嗎?以前,我只相信努力。&rdo;寒風自半開的窗子吹進來。如歌的酒意被激到,硬生生打了個寒戰。戰楓的雙眼略過一絲憐惜。他掙扎著站起來,向窗子走去,步履有些踉蹌,好象喝醉的人。他顫抖著將窗子關上,然後,慢慢滑了下去。他倚倒在牆角,臉色蒼白,象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他的體內,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噬,疼痛曼延至五臟六腑。如歌看著他。他的眼神黯藍。驟然靜默下的屋子裡,只有兩人的呼吸。&ldo;我下了毒。&rdo;如歌靜靜對他說,素白的斗篷,緋紅的面頰,她的語氣卻那樣冷靜。戰楓苦澀道:&ldo;是。&rdo;很厲害的毒,無色無味。毒,應該是在她摸酒罈的時候,塗在壇口的。如歌凝視他:&ldo;你會恨我嗎?&rdo;戰楓嘴唇煞白,笑容慘淡:&ldo;有這句話,我已不會恨你。&rdo;原來,她還會在意他的感受啊。她低聲道:&ldo;抱歉。&rdo;&ldo;……你會等到我死去再離開嗎?&rdo;她眼神古怪:&ldo;你覺得這毒藥會讓你死嗎?&rdo;&ldo;如果……死……也好……&rdo;此刻,他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ldo;知道我來的目的嗎?&rdo;如歌嘆道。戰楓的唇角勾出一絲苦澀的笑。他只知道,如果沒有什麼目的,她決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如歌走過來,在他身邊蹲下:&ldo;給我令牌。&rdo;要將雷驚鴻從地牢中提出來,必須要戰楓的令牌。戰楓苦笑道:&ldo;為何執意要救雷驚鴻?&rdo;她皺眉道:&ldo;你不覺得那樣誣陷一個人,很可恥嗎?&rdo;戰楓倚著牆壁,面容蒼白如紙:&ldo;不要離開山莊……外面……會很危險……&rdo;雙目中是深沉的痛苦。他曉得,若是如歌離開烈火山莊,那麼他與她之間的敵對,將再也無法調和,連表面的平靜,也再無法維持。如歌輕聲道:&ldo;而留在這裡,卻會被你永遠囚禁……&rdo;如果飛出囚籠,必然要面對危險和艱難,那麼,也是她不能迴避的。寒冬的天空是鐵灰色,沒有一絲雲。風輕輕掠過,寒意徹骨,彷彿極薄的刀子。樹梢上的鳥兒們也冷得沒有了精神,腦袋瑟縮著,蜷成一個個灰黑的小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