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憐地撫摸他:&ldo;羅兒,對不起。&rdo;他抱緊她。&ldo;我生病昏迷這十九年,你一定很辛苦對嗎?&rdo;她嘆息,努力笑著,將自己的淚水趕走,&ldo;放心啊,現在我病好了,一切都會變好的。&rdo;暗夜羅只想將她抱在懷裡。其他的事情,他什麼都不要去想。&ldo;十九年來,你一直都在暗河宮底嗎?&rdo;她輕聲問道。&ldo;嗯。&rdo;&ldo;一直在地底,見不到陽光,沒有新鮮的空氣,使你的身體不再健康,神情那樣憂鬱。&rdo;她撫摸他的長髮,&ldo;都是我的錯。&rdo;她的手如此輕柔。暗夜羅血紅色的淚輕緩地奔流。&ldo;不想讓你再練功了,不想讓暗河宮再稱霸天下了,&rdo;她抱緊他,&ldo;羅兒,姐姐只想你快樂幸福地生活。&rdo;第二天早晨。如歌睜開眼睛。她覺得四肢痠麻,好像是被人捆住睡了一晚,腹部沉甸甸的,有些透不過氣。看過去‐‐她霍然大驚!只見暗夜羅趴在c黃邊睡著,左手握著她的右手,腦袋枕在她的腰腹。他睡得很安靜,蒼白的面容也彷彿有了些血色。&ldo;你幹什麼?!&rdo;如歌瞪著暗夜羅,用力起身將他甩開。暗夜羅盯緊她,眉心硃砂漸漸由鮮紅轉為陰暗。他長身而立,眼底迸出無情的光芒,好似她是他刻骨銘心的仇人。&ldo;你為什麼回來。&rdo;他的聲音沉痛得如詛咒一般。如歌怔住。有一瞬,她以為自己會被他狠毒的目光殺死。&ldo;等一下!&rdo;她喊住拂袖盛怒而去的暗夜羅:&ldo;你不要走!&rdo;暗夜羅沒有回頭,他像是已無法容忍看到她的臉。如歌道:&ldo;今天是第十天。我要見玉師兄。&rdo;暗夜羅冷笑道:&ldo;見到他,你會後悔。&rdo;如歌驚道:&ldo;你對他做了什麼?!&rdo;暗夜羅挑眉道:&ldo;欺騙背叛我的人,等待他的只能是地獄。&rdo;如歌咬住嘴唇,努力剋制身子的顫抖。&ldo;我要見他。&rdo;暗河的水在地底緩緩流淌。四周盡是黑暗,只有石壁上幽暗的火光映在水面。暗河的水似乎也是黑色的,偶爾閃動的一絲漣漪,象烏雲鑲的金邊。死寂的黑暗裡。如歌的心慢慢下沉,一種窒息般的恐懼令她的喉嚨乾啞。她想要飛奔過去的雙腿忽然象灌滿了重鉛!她看到了玉自寒。他坐在木輪椅中,青衣如玉,微笑寧靜。或許因為許久未見陽光,他的肌膚蒼白而透明,身子也似乎比以往更加單薄。他正在咳嗽。劇烈的咳嗽使他的肩膀顫動,似乎肺都要咳了出來。掩住嘴唇的絲帕上,是斑斑的血跡。這樣的玉自寒,恍惚間給如歌一種感覺‐‐他隨時都會死去!如歌驚怒攻心,對暗夜羅喝道:&ldo;你對他做了些什麼?!&rdo;暗夜羅低笑道:&ldo;他原本就是一個病弱的廢人,如今不過是回到原來的模樣罷了。&rdo;不‐‐不對!如歌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事情絕不像暗夜羅說得那樣簡單!如歌走向玉自寒。她喚著他的名字:&ldo;師兄……師兄?!&rdo;她把聲音逐漸放大。可是,他卻好像一點也沒有聽見!玉自寒咳嗽著。他彷彿一點也感覺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歌開始發抖。暗河的水漆黑死寂。暗夜羅笑得無比得意:&ldo;不僅他的耳朵重新失去了聽覺,他的腿也再次無法走路。&rdo;如歌捂住嘴。這一刻,她恨極了暗夜羅!她沒有想到一個人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先讓玉自寒可以聽到可以走路,讓他和正常人一般無異,然後再硬生生將這一切全部奪走!暗夜羅揚聲大笑:&ldo;這樣就叫殘忍嗎?你未免太小覷了我!&rdo;如歌渾身冰冷。恐懼和不祥的感覺如冰窟般將她凍僵!暗夜羅笑得那樣多情:&ldo;你看看他的眼睛,清俊的雙眼,如春水般溫柔的雙眼……&rdo;玉自寒咳嗽著,他向如歌的方向抬起頭,他好像感覺到什麼,眉頭輕輕皺起。但是,他沒有看到她。他的雙眼俊秀如昔,然而,卻沒有了焦距!如歌的手輕輕晃了下。終於‐‐淚水瘋狂地流下她的面頰。他看不到了。暗夜羅把他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暗夜羅嗅著黃金酒杯中的酒香,遺憾道:&ldo;很奇怪,為什麼象他這樣渾身殘疾的人,依然會有一種近乎完美的氣質呢?如果他不曾背叛我,那將會是多麼迷人的男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