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笑了笑。他輕柔地拉開她的手,將她精心fèng制的淡青色棉氅穿在自己肩上,然後,將她密密實實地也裹在大氅中。她的腦袋在他的頸邊,柔軟的銀狐毛偎著她和他的呼吸。她可以聽見他的心跳。&ldo;砰!砰!砰!砰!……&rdo;他擁著她的肩膀,熱熱的呼吸就在她耳畔:&ldo;我喜歡。&rdo;喜歡她親手fèng的棉氅,喜歡在她的身邊,喜歡她做的所有事情。如歌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燒灼一般的滾燙,她的心,跳得彷彿要穿破胸膛!胸口的熱氣熨到了她衣襟裡的那朵冰花。冰花迸出冰冷的寒氣……白霧般自她懷中漫漫飄散出來……晶瑩的冰花,瞬時光芒大盛!崑崙山頂,皚皚白雪經年不化。月光照在山巔之雪。光芒耀眼純淨。在鳥兒鮮少飛至的雪境,有一個亙古神秘的冰洞。相傳這個冰洞中曾經幻出過一位仙人。仙人白衣如雪……仙人有絕美的容顏,顰笑間的風華可以令天地萬物為之傾倒……冰雪燦燦的夜色裡。一道如閃電的冰芒劃破長空,直直刺入冰洞神秘變幻的深處!千萬年厚厚的冰層。琉璃般透明美麗的晶體。那冰芒穿透亙古的寒冷,似乎焦急著,在晶瑩剔透的晶體中流走……醒來呀……快醒來呀……是誰在焦急地呼喚……醒來啊……冰花的寒氣令如歌胸口一緊。在他溫暖的懷中,她忽然覺得有點冷。玉自寒察覺到了她的顫抖,於是將棉氅更緊地裹住她,左手輕輕搓熱她的臂膀。&ldo;不會有和親。&rdo;她的耳朵輕輕碰觸著他的脖頸,清清涼涼的感覺,象深夜臨水邊的細碎鵝卵石。他的聲音卻如水底輕暖的漣漪。她驟然抬頭,額頭&ldo;碰&rdo;一聲撞上他的下巴!&ldo;哎呀!&rdo;她吃痛地低叫,額角立時浮出一塊淡紅的印子。她伸手想去揉,手被他握住。她驚疑地望向他,沒有看到他的眼睛,卻感到‐‐他吻上了她的額頭。他吻著那撞痛的紅暈。她的身子僵硬。胸襟中沁寒的冰花讓她有種窒息般的罪惡感。只是一怔,她便掙扎著要從他懷裡掙脫。他將她擁得很緊。緊得彷彿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然而,那樣緊的擁抱卻溫柔得讓人心碎。青色的暖轎在月光下的樹林中輕輕顛簸著。銅盆裡的炭火燃出通亮的紅光。玉自寒溫柔地將如歌擁在懷中,目光清澈而固執,他吻著她的額頭,那輕輕的吻如林中的月光一般皎潔。青色的棉氅已然滑落。月白色的錦袍,俊美的他恍如絕世的良玉。&ldo;師兄……&rdo;如歌的心絞成一團,她無助地閉上眼睛。他的吻彷彿吻到了她的心底,可是,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那樣強烈的罪惡感?拇指與食指輕柔地揚起她的下巴,他靜靜瞅著她:&ldo;我……一直喜歡你。&rdo;她側過頭,狼狽道:&ldo;你要和親了。&rdo;同那個什麼倭國的長公主。&ldo;你喜歡嗎?&rdo;&ldo;什麼?&rdo;&ldo;用我來和親。&rdo;他屏息凝視她。&ldo;笨蛋……&rdo;她咬緊牙,聲音很含糊。他看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於是又問了一遍:&ldo;你喜歡用我去和親嗎?&rdo;聲音裡有一觸即斷的脆弱。&ldo;笨蛋!和什麼鬼親!&rdo;她忍無可忍地低吼,&ldo;什麼倭國公主,名字聽起來就很糟糕!那一定是景獻王的陰謀啦!&rdo;他笑了。她瞪著他:&ldo;你還笑!倭國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鬼才相信和親以後他們就會收手!景獻王真是陰險,你若是不肯和親,倭國攻打過來造成的傷亡就會全部變成你的責任;你若是和了親,日後倭國再起兵,你的立場又會很尷尬。&rdo;她其實沒有那麼笨啦,不過,景獻王這一招實在惡毒到家了。&ldo;如果只是單純的和親呢?&rdo;如果只是單純的和親,沒有陰謀,她會這樣反對嗎?玉自寒忽然很想知道她的回答。如歌瞪視著他。半晌,她咬住嘴唇:&ldo;那你就娶好了。公主什麼的,也很配你。&rdo;他的眼睛一黯,笑容苦澀:&ldo;是嗎?&rdo;&ldo;是啊!&rdo;她笑得很輕鬆,&ldo;有了師嫂,往後我就不用理你了。你有沒有吃飯,會不會太累,衣裳是否單薄,都讓未來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