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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笑容慢慢逝去。如歌咬了下嘴唇:&ldo;可是兩年前,他突然將他的心藏了起來,不讓我去碰。他還將一個清麗得象露珠一般的女孩子帶回莊裡,給她寵愛與憐惜。於是,我變成烈火山莊所有人同情的物件。&rdo;唇上有青白的印痕,她笑:&ldo;我一百次一千次地想,不要他算了,我應該是驕傲自豪的烈如歌,糾纏一個不再喜歡我的人,把我的心交給一個不再愛我的人去踐踏,我恨不得將自己撕成碎片!&rdo;&ldo;可是!&rdo;她的眼中突然迸射出逼人的亮光,整個人象被烈火燃燒:&ldo;我卻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的心!他喜歡我,無論他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他喜歡我!應該是有什麼原因,讓他這樣痛苦,我不曉得,但我知道,我不可以放開在地獄中的他。我不想把我們的感情就這樣的扔掉,哪怕用再多的氣力,我也要把它挽回來!&rdo;雪風姿綽約地坐在冰冷的石地上,晶瑩的手指托住優美的下巴,象最深沉夜色中一朵柔美的白花。他輕嘆:&ldo;想要挽回一段感情,比放棄它要難上百倍。&rdo;如歌長吸口氣,道:&ldo;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試一試。&rdo;&ldo;所以你去了品花樓。&rdo;&ldo;很傻,對不對?&rdo;如歌笑得不好意思,&ldo;我想品花樓是天下最出名的青樓,那裡應該有很多得到男人的方法。&rdo;&ldo;可惜你失望了。&rdo;&ldo;是。&rdo;她苦笑,&ldo;姑娘們花樣百出,但我覺得那樣虛偽做作。&rdo;&ldo;於是你選擇了自己的方式‐‐&rdo;雪低語如惋惜,&ldo;直接捧出你的心。&rdo;如歌身子一顫。&ldo;很直接,卻最容易受到傷害。&rdo;這是雪的評語。&ldo;你在賭,&rdo;他凝注她的眼睛,&ldo;如果他愛你,他不會忍心傷害你;如果他傷害你,他就不再愛你。&rdo;如歌默默看著他,臉色蒼白。&ldo;如果你確信他不再愛你?&rdo;他輕柔笑問,一如寒冬臘梅花瓣上的雪。她閉上眼睛:&ldo;我會將他自我的心上剮去。&rdo;春天快要過去,夏天悄悄走近。正值盛午,火球一般的太陽吐著灼烈的熱芒。如歌從父親那裡出來,同薰衣、蝶衣一起行走在青竹石路上。薰衣將一把七彩描畫紙傘遮在如歌頭頂,為她擋去火熱的太陽;蝶衣一邊用繡花絹扇輕輕為如歌搖出涼風,一邊抱怨道:&ldo;小姐,這麼熱的天,應該坐轎子才對,若是熱著了曬傷了可怎麼辦!&rdo;如歌無奈地看著為她忙碌的兩人,停下腳步,搶過紙傘、奪來絹扇,將薰衣、蝶衣的胳膊挽起來,緊緊箍在自己左右兩邊。然後,她將紙傘遮在三人上方,右手輕盈地搖出足可讓三人皆享受到的陣陣清風。薰衣、蝶衣掙扎著想離開:&ldo;小姐,這不象樣子!&rdo;如歌挽緊她們,笑得悠然自得:&ldo;放心,這會兒沒人,如果曬著了莊裡最美麗最賢淑的蝶衣姐姐和薰衣姐姐,我的罪過可就大了。&rdo;蝶衣嗔道:&ldo;去,竟然如此取笑我們,我們哪裡稱得上美麗賢淑。&rdo;如歌笑盈盈:&ldo;蝶衣姐姐好沒羞,明知道全莊上下無數人為你的美貌傾倒,還非要我說的多麼明白嗎?還是薰衣姐姐大方,跟姬師兄堂堂正正地公開交往,多好!&rdo;薰衣瞅她一眼,似笑非笑:&ldo;怎麼又說到我身上,看我好脾氣嗎?&rdo;如歌吐著舌頭,笑:&ldo;我可不敢,要是惹惱了你,姬師兄非用他的錘將我砸成薄片不可!&rdo;蝶衣忙點頭附和:&ldo;對呀,姬少爺可看不得薰衣受一點委屈。&rdo;一個爆慄!如歌甚至都沒有看清楚薰衣是如何出手,蝶衣前額就挨著了一記,痛得她哎哎叫。薰衣微笑道:&ldo;話題就此結束。&rdo;如歌同情地望望摸著額頭的蝶衣,沒有說話。薰衣有時候散發出的感覺,很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所以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烈火山莊侍女們的總管。她有時暗自奇怪,薰衣給她的感覺始終不象一個尋常的侍女。但是究竟奇怪在哪裡,她又不能很明白地說出來。她想著,目光無意間放得很遠。因為天熱,烈火山莊裡走動的丫鬟小廝很少,大多都回到房裡午睡去了。然而,小河邊。一個簡樸布衣的纖弱女子正在吃力地洗濯著身邊木桶裡小山般高的衣裳。她纖白的手指艱難地舉起沉重的木槌,一下一下敲打著石頭上的髒衣,每一下敲打似乎都用盡了身上的氣力,伴著孱弱的低喘,細碎的汗珠綴在她蒼白的額上,她虛弱勞累得彷彿是荷葉上的一滴露珠,隨時會蒸騰幻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