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笑：&ldo;澈，你的話很老套呢。&rdo;&ldo;再老套都好，只要能讓你開心。&rdo;明曉溪怔怔看他，鼻子有點酸。風澗澈輕輕笑著，捏捏她的鼻子：&ldo;我還有更老套的呢，有禮物要送給你啊。&rdo;&ldo;澈……&rdo;白色的綢帶象一隻蝴蝶，翩舞在風澗澈的右臂上，對她招手。&ldo;你說你喜歡禮物有閃亮的包裝和漂亮的蝴蝶結，你看，這個蝴蝶結還漂亮嗎。&rdo;他溫柔地拉起她的手：&ldo;它是你的。&rdo;明曉溪仰起臉，星光閃爍在她眼中，那光芒太亮，有些象淚。他將她的手放在那隻蝴蝶結上：&ldo;開啟你的禮物吧，然後，就把它留在我的身旁，即使你有一天離開了，我也好象仍然同你在一起。&rdo;他微笑得象一縷月光：&ldo;那樣，我就會感覺很快樂。&rdo;風澗澈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抽。潔白的蝴蝶，應聲而解，輕飄飄，飛舞成一條純淨的緞帶，那一聲很輕，似乎有笑，還有掙扎。這樣一個很輕的聲音。讓明曉溪的心轟然而崩潰，她的淚水無法剋制地湧下：&ldo;我知道我很差勁！我是這世界上最差勁的人！可是你這樣做，卻讓我明白原來我比差勁還要差勁！&rdo;月色忽然變得有些慌亂。明曉溪站在慌亂的月色下，用力擦掉臉上的淚水，仰起頭，對他說：&ldo;你永遠不會問我，為什麼我沒有趕到音樂會，對不對？好，那讓我來告訴你，我沒有遇到堵車、我沒有忘帶雨傘、我沒有身體突然不舒服、我更加沒有記錯音樂會的時間，我沒有來是因為……&rdo;&ldo;你和牧流冰在一起。&rdo;風澗澈打斷她，&ldo;只有他，才能讓你忘掉一切。&rdo;他的微笑寧靜如水：&ldo;你看，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好，我不問你，只是因為我害怕。&rdo;那一刻。明曉溪彷彿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面孔雪白，溼亮的眼珠象沁在霧中，睫毛一眨，新的淚水又落下她有些髒兮兮的臉頰。她深深吸一口氣，在淚水中，嘗試對他微笑：&ldo;你不曉得，我有多討厭自己。&rdo;&ldo;我曾經發誓絕不再哭，因為淚水是無能的是懦弱的是於事無補的，所以，我命令自己絕對不能再哭。可是，你看，我沒有做到，我還是在哭。&rdo;她努力去微笑，但是笑容沒有展開，渾身的寒冷讓她將身體站得筆直：&ldo;我曾經以為，當我做出一個決定，我就可以把過去完全徹底地拋開，讓它不再影響我，不再會傷害我最想珍惜的人。可是，我仍然沒有做到，我又一次傷害了你。&rdo;風澗澈靜靜聽著，眉頭輕輕開啟，唇角綻開微笑，他握住她略微顫抖的肩膀：&ldo;曉溪，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對嗎？&rdo;明曉溪凝視著他，想了很長時間，終於搖頭：&ldo;不對。&rdo;風澗澈的雙手僵住，月光下，他忽然好象變成了一尊冰雕。明曉溪的眼睛堅定而鄭重：&ldo;我心裡應該只有你。如果做不到心裡只有你，那麼，我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rdo;風澗澈的身子漸漸柔和：&ldo;我們可以慢慢來，我等你。&rdo;明曉溪搖頭苦笑：&ldo;不可以。我不能允許自己再傷害你了，你的心是應該被人呵護和珍惜的，你得到的感情應當是確定無疑的。&rdo;&ldo;曉溪……&rdo;明曉溪沒有讓他說下去：&ldo;澈，我想離開一段日子。&rdo;月亮，溫柔地照著那個少年和那個少女。少年優雅如月。少女明亮如星。少女對少年說：&ldo;我想，我必須努力學著長大了。&rdo;風澗澈凝視著她，恍若有一生那麼久。&ldo;你要離開多久？&rdo;&ldo;或者一兩年，或者三四年。&rdo;&ldo;會回來嗎？&rdo;&ldo;……&rdo;他笑一笑：&ldo;我可以去看你嗎？&rdo;她終於下定決心：&ldo;我會回來的，我不會讓自己象鴕鳥一樣，逃避得太久。&rdo;&ldo;我等你。&rdo;&ldo;不……&rdo;風澗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ldo;我等你。所以，早點回來。&rdo;月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