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ldo;低啞著咳嗽著,若白的嘴唇乾得有些裂開,&ldo;……有點累,想回去躺一下。&rdo;&ldo;好,我們這就回去!&rdo;急得快哭了,百糙什麼都顧不得,攙扶著若白便往體育館的出口走去!身後有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喊她,有選手和觀眾們詫異的眼光,她全都聽不到也看不到!體育館內漫長的通道,嘈雜的人聲,百糙的腦子昏昏一片。她緊張不安地用肩膀撐住若白,用手臂攬緊若白,然而可怕的是,她感到‐‐若白的身體越來越冰!越來越沉!如同漸漸垮塌的冰山般,向她的肩頭壓下來,她咬牙用力地撐著,然而最後那轟然一塌,她驚懼地抬頭,發現若白竟已昏了過去!腦中最後一根神經崩裂!那館內刺目晃眼的光線,晃得人什麼都看不見,那刺目的白茫茫,那如噩夢般的靜寂,那蒼白如紙的雙唇。因為昏厥而緊閉的雙眼,那永遠冷靜筆直地站立著,如同松柏一般支撐著她的淡淡的身影‐‐喉嚨緊縮著。她顫抖地抱著懷中那淡如透明的身體。。。&ldo;。。。。。。&rdo;從未有過的恐懼讓她的喉嚨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嘎嘎地乾啞著,耳膜如隔著千山萬水般的巨響,淚水狂湧而下,她死命地抱住那淡如透明的身影。。。&ldo;。。。來、來人。。。&rdo;&ldo;來人啊。。。&rdo;抱著昏厥過去的若白,百糙絕望沙啞地向四周狂喊著:&ldo;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rdo;&ldo;滴‐‐滴‐‐滴!&rdo;閃爍著燈光,救護車一路飛馳向醫院!顛簸的救護車內,緊緊握著若白冰冷的手,望著氧氣面罩下他蒼白透明的面容,百糙無聲的哭著。她恨透了自己!早在飛來日本的機場上,她就察覺到了若白師兄身體的不對。比賽之前的昨晚,若白師兄咳嗽得無法抑制,卻為了怕影響她睡覺而深夜出去&ldo;散步&rdo;。若白師兄身體不舒服,早就有了端倪,她卻想瞎子一樣,沒有關心他,沒有照顧他。她只顧著比賽。只顧著找那隻糙莓髮夾。這樣緊張的比賽氣氛中,她惹得若白師兄生氣,害得他為她去找糙莓髮夾。如果不是跑出去那一趟,如果是一直坐在c黃邊休息,若白師兄的身體未必會嚴重到暈過去!救護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等候在那裡的日本醫生和護士們衝過來,一路推著急救c黃上的若白,快步向急救室而去!奮力追在急救c黃的旁邊,百糙也擠進了急救室,經過一陣令她心驚膽戰的救治和忙亂,她看到醫生在對組委會跟隨而來的工作人員詢問著什麼。&ldo;我是病人的隊友,&rdo;深呼吸,百糙連忙走過去,用不熟悉的日語說,&ldo;醫生,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事情,您可以問我。&rdo;&ldo;病人的病歷帶來了嗎?&rdo;日本醫生嚴肅的問。&ldo;病歷?&rdo;百糙愣住。為什麼醫生首先問的是病歷?&ldo;他的病情,不適合再參加任何劇烈活動,尤其不能夠參加跆拳道這種激烈的對抗比賽,難道你們不清楚嗎?&rdo;看到她身上的跆拳道道服,日本醫生譴責的說。&ldo;。。。。。。&rdo;腦中濛濛的,如同被大棍擊中,百糙吃力的說:&ldo;什麼病情?我師兄是什麼病?&rdo;聽到從日本醫生口中說出來的那個名詞,百糙聽不懂,她的日語水平只能應付簡單的對話。她哀求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幫她翻譯,那工作人員很為難,他也只通簡單的漢語,不知道那個日語名詞翻成中文是什麼。&ldo;等病人甦醒過來,再觀察一兩天。&rdo;急救病房內,日本醫生讓護士為依舊昏迷中的若白吊瓶輸液,嚴肅的叮囑百糙說:&ldo;記住,不要讓病人做任何劇烈的活動,他的身體必須長期靜養,否則,將來可能就必須動手術。&rdo;&ldo;。。。是。&rdo;液體一滴一滴輸入若白的體內。除了病c黃上的他,急救房裡只剩下百糙和組委會的工作人員。找到一張紙條,百糙請工作人員幫她寫下那個聽不懂的日語詞彙,盯著那個詞,她呆呆的看了好幾分鐘,才將字條小心的收好。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c黃旁。百糙一動不動。牆壁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著。身上依舊穿著被汗水浸透的紅色護具,百糙沉默的守在若白的病c黃盤。昏迷中的若白睡得很不安穩,他的眉心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夢境中掙扎,彷彿憂心著什麼,掙扎著想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