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曉螢耷拉著腦袋,正想再說些什麼‐‐&ldo;啪‐‐!&rdo;賽臺上,已是局面陡變!在雙方相持試探之後,若白率先發起進攻,閩勝浩似乎早有準備,瞬間回身後踢,這本一板一眼,並無出奇,若白卻在閩勝浩反擊出腿的那一刻,清喝一聲,縱身而起,變直踢為下劈,腿勢灌著風聲力壓而下!一連串的變化看得滿場的人眼花繚亂!百糙屏息危坐。眼看著下劈已罩住閩勝浩的頭部上方,&ldo;啪‐‐&rdo;的一聲重響,兩個少年的腿影交錯中,竟是閩勝浩的後踢踢中了若白的肩膀,若白麵色雪白,&ldo;砰&rdo;、&ldo;砰&rdo;後退了兩步。&ldo;啊……&rdo;百糙驚聲低呼。&ldo;啊‐‐!&rdo;尖叫出聲的是曉螢,&ldo;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若白師兄要踢中閩勝浩了,是若白師兄要得分了啊!怎麼會……&rdo;亦楓面色凝重。&ldo;閩勝浩出腿的速度非常快,&rdo;申波皺著眉在本子上做記錄,&ldo;雖然若白判斷到了他的動作,但是兩次出腿畢竟會慢於一次直接出腿。&rdo;在廷皓之後,閩勝浩幾乎壟斷了這個級別的所有冠軍,無論力量還是反應速度,都是上上之選。&ldo;不是,&rdo;望著若白勉強地站穩身體,百糙咬了咬嘴唇,手心握緊若白沒有動過的那兩包藥,&ldo;若白師兄只是……發燒了。&rdo;在她看來,若白師兄的速度並不比閩勝浩慢,他起腿很快,時機也掌握得非常好,只是,在空中下劈的那一刻,她能看出若白的身影有微微的晃動,似乎是體力有些虛弱。如果若白師兄沒有生病。剛才那一回合……0:1。閩勝浩得分。昌海的弟子們歡聲一片,方才因為金敏珠落敗而低落計程車氣又重新振作起來。百糙握緊手指,怔怔地望著賽臺上重新投入比賽的若白,她能看出若白的面容有病態的蒼白,嘴唇也發燒得有些乾涸。其實,她並不是不明白,若白為什麼堅持要上場。………………自從廷皓宣佈不再參加任何比賽,半退出跆拳道,若白有整整一年的時間非常消沉。他拒絕去沈檸教練的跆拳道基地,每日除了帶領松柏道館的弟子們做日常的訓練,自己幾乎不再做任何實戰練習。&ldo;你……很想戰勝廷皓前輩?&rdo;兩年前的那一晚,她問若白。因為若白的肅冷淡漠,她素來有些怕他,只是一天天這樣看著他,終於她鼓足勇氣,在月色下的木廊上,小心翼翼地同他坐在一起。&ldo;是因為,&rdo;久久聽不到他的回答,她硬著頭皮自己說,&ldo;你把廷皓前輩是為最強勁的對手,而廷皓前輩不再參加比賽,你再沒有跟他正式交手的機會……所以,有些難過嗎?&rdo;月光很淡。若白的面容被映在房簷的暗影裡。&ldo;你為什麼要練跆拳道呢?&rdo;她遲疑了一下,凝視著他沉默冰冷的側面,&ldo;就只是為了,要打敗廷皓前輩嗎?&rdo;若白怒視她一眼。&ldo;那麼,&rdo;望著他暗黑沉怒的眼睛,她蹙眉說,&ldo;為什麼要為了他而放棄呢?&rdo;月色淡淡。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靜默地,若白的睫毛緩緩垂下,望著地上兩人長長的陰影,就在她以為他永遠不會開口時,他低低沙啞地說:&ldo;我很沒用。&rdo;他的聲音如月光一般涼。&ldo;小時候,我趴在道館的牆頭,偷看裡面弟子們的訓練。那時的松柏道館,是岸陽第一的道館,弟子非常多,熱鬧極了。大家都以松柏道館為榮,只要跟著初原出去比賽,冠軍肯定就只屬於松柏。&rdo;他淡淡地說,&ldo;而自從初原退出跆拳道,松柏道館在我的手中一落千丈,師父很失望,甚至連帶領大家日常訓練也不常去了,道館裡的弟子們也因此越來越少。&rdo;她呆呆地聽著。&ldo;廷皓就像橫空而出的天才,將初原曾經拿到過的榮譽和冠軍全部拿走,人們漸漸忘記了初原,只記得像太陽一樣光芒萬丈的廷皓。&rdo;他嘲弄地抿緊嘴唇。半晌,他抬起睫毛,眼瞳淡漠地看向她。&ldo;只要能打敗廷皓,就可以讓松柏道館重振雄威,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卻一直沒有做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