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果然是你。&rdo;趴在汽車方向盤上的少年笑笑地對她說,笑容分明是漫不經心的,卻依然燦爛得有如盛夏的陽光,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她呆呆地看了幾秒鐘,才認出竟然是廷皓前輩!&ldo;剛才看到好像是你拐到這個衚衕裡了,喊你你也沒聽見,&rdo;廷皓伸手將車門開啟,說,&ldo;上車。&rdo;廷皓前輩是把車停在這裡等她?她張了張嘴,又覺得問這個問題很怪異,正呆站著不知道該不該上車,廷皓又催促說:&ldo;快點,否則一會兒交通堵塞了。&rdo;&ldo;……哦。&rdo;她侷促地坐進車裡。雖然不清楚這輛汽車是什麼牌子,可是直覺告訴她,這應該是輛很貴的車,座位軟綿綿的很舒服,車裡面還有股很好聞的香氣。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在這樣的車裡,為了省錢她連公交車都很少坐,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走路去要去地方的。手臂越過她的身體,廷皓幫她關上車門,又幫她把安全帶繫好。她臉紅地往後縮了下身體,除了跆拳道的練習和實戰,她幾乎從沒有和男生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ldo;臉這麼紅,發燒了嗎?&rdo;廷皓打量她,伸手向她的額頭探去,她下意識地立刻仰頭想要閃過他的手掌,&ldo;砰&rdo;的一聲,腦袋卻重重撞在車座靠背上!&ldo;哈哈哈哈哈哈!&rdo;他放聲大笑起來,發動車子,跑車&ldo;轟&rdo;一聲又讓她的身體撞進車座靠背裡。顧不得在意這些,她緊張地盯著前面,怎麼可以在小衚衕裡把車開這麼快,萬一有行人……有驚無險地從衚衕裡開出來,廷皓卻放慢了車速,慢悠悠地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中,瞟一眼始終一語不發望向車窗外面的她,問:&ldo;你要去哪裡?&rdo;&ldo;……我可以自己回去。&rdo;&ldo;去哪裡?&rdo;他重複一遍。&ldo;……回道館。&rdo;除了道館,她沒有任何其他地方可去。&ldo;今天下午不是有松柏道館和日升道館的熱身賽嗎?你怎麼沒去?&rdo;&ldo;……&rdo;&ldo;因為不能參加道館挑戰賽,心灰意冷了?&rdo;&ldo;……&rdo;&ldo;既然對跆拳道已經心灰意冷,不如就陪我一會兒,不要這麼早回道館了。&rdo;說完,他一打方向盤,根本不理會她的反應,徑直把車向一個跟松柏道館背道而馳的方向開去!咖啡館裡沒有什麼人。臨窗的座位上,廷皓沒有看餐單,直接對服務生說:&ldo;給我一杯黑咖啡,給她一杯橙汁。&rdo;&ldo;是,請稍等。&rdo;服務生退下。這家店佈置得精緻美麗,桌上擺的餐具百糙見都沒見過,瓷質那麼白皙,燙著金燦燦的滾邊。還沒有等她好奇地東張西望繼續看下去,服務生就已經把橙汁靜靜放在她面前。橙黃的果汁聞起來有種很新鮮的味道,裡面有好多冰塊,玻璃杯似乎也比她以前見過的都晶瑩透亮,用吸管攪了攪,冰塊和玻璃杯撞出清脆的輕響。真好聽。她忍不住微笑,都有點捨不得喝了。&ldo;為什麼笑?&rdo;聽到廷皓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她唇角的笑容頓時微微凝固住,抬頭看他正撐肘託臉地打量著她,心不在焉似的問:&ldo;不是剛剛才被婷宜很慘地打敗了嗎?又被奪走了道館挑戰賽的出賽資格,所以心灰意冷地都沒有去看今天的熱身賽,怎麼一杯橙汁就讓你又高興起來了呢?&rdo;她一愣。&ldo;難怪你會輸得那麼慘,&rdo;他喝一口咖啡,&ldo;一杯橙汁就可以忘記慘敗的痛苦,重新開心起來,這樣的你,對跆拳道能有多少執念呢?&rdo;&ldo;廷皓前輩……&rdo;百糙聽得傻了,呆呆地看著他。以前對廷皓前輩的認識都是在傳聞和報紙中,前幾天在道館裡見到的廷皓前輩也僅至於看到他的人,她對他的印象也始終停留在他穿著白色道服的模樣。氣質清朗,陽光耀眼,有種因為一直勝利而撼人心魄的王者光輝。可是此刻她面前的這個廷皓前輩,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休閒西服,黑色泛白的牛仔褲,眼珠漆黑烏亮,氣勢卻比穿著道服時還凌厲幾分。最讓她困惑的是,他的情緒忽陰忽陽,笑起來時彷彿還是平時的廷皓前輩,不笑時竟有種沉沉的壓迫感。面對著她呆愣愣好像不知該怎麼反應的目光,廷皓的心情驀然又好了些,笑了笑,他低頭喝咖啡,說:&ldo;不用理我,我今天情緒不太好。&rdo;&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