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讓大漢們把牧流冰綁回家了,也省得她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處理他。他住在哪裡?怎麼聯絡風澗澈、東浩雪、甚至東浩男來收留他?她全都不曉得。可是把爛醉如泥的牧流冰拋棄在黑夜的街頭,又實在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明曉溪仰天狂嘆三聲,只好將這隻燙手的山芋搬回了自己住的小公寓。只是,天哪,扛著一個如此沉重的&ldo;包袱&rdo;,想要開啟房門真的很艱難。當明曉溪終於馱著牧流冰進到房裡時,長長地鬆一口氣。天哪,今天的事情可以結束了吧。&ldo;嘔!譁!&rdo;劈頭蓋臉的穢物象瀑布一樣噴下!喝醉酒的牧流冰開始嘔吐了,髒臭的嘔吐物噴得明曉溪和他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縱使明曉溪功夫了得,但這麼近距離的襲擊,她還是沒能逃得了。沖鼻的臭味燻得她都想吐了!第一個反應是‐‐將他推開!可是,看到牧流冰那麼刮腸搜肚地嘔吐,痛苦的汗珠黃豆一樣掛滿他的額頭,她的心又軟得一塌糊塗了。幸福的牧流冰佔據了公寓裡唯一的大c黃。可憐的明曉溪坐在c黃邊,用手託著下巴,頭一點一點地想睡覺。伺候牧少爺翻江倒海地終於吐完最後一口,幫他把身上沾滿穢物的衣物剝掉,再為他擦拭完全身的虛汗,明曉溪已經累得一佛涅槃,二佛出世了。明曉溪昏頭昏腦地想,有一件事是肯定無疑的了,那就是‐‐她上輩子欠了他的。不過,這樣的懲罰應該夠了吧。瞌睡欲死的她只想趕快到夢中去會周公,儘量不去理會牧流冰口中發出的囈語。把那些嗡嗡的聲音當成催眠曲吧……&ldo;噝……&rdo;&ldo;嗯……&rdo;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越來越大……明曉溪從睡夢中驚醒。啊!‐‐又是牧流冰!他的身子圈成蝦米狀,雙拳緊緊頂著胃部,眉頭鎖得死緊,臉色蠟黃,虛汗掛滿他的身體,痛苦的呻吟從他緊閉的牙關洩出。明曉溪嚇得猛晃他:&ldo;牧流冰!你怎麼了!&rdo;牧流冰神智不清地低聲悶哼:&ldo;痛……&rdo;&ldo;哪裡痛?&rdo;&ldo;痛……&rdo;他的手死死頂著他的胃。啊,牧流冰的胃,脆弱的胃。不能喝酒還偏要喝,這下有報應了吧!可是,看著他難過得要死,她的心裡為什麼這麼難受呢?&ldo;喂,喂,你要吃什麼藥?怎麼樣會好一點?&rdo;&ldo;痛……&rdo;沒有意識的他只會說這個字……哎呀,他不會死在她這裡吧。明曉溪急得團團轉。一滴晶瑩的淚滴沁出牧流冰的眼角。它象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糙,壓垮了她最後一根脆弱的神經。死馬當活馬醫好了。明曉溪扶起虛弱的牧流冰,盤腿坐在他的身後,將右手放在他後背胃的地方。好冰涼的肌膚呀……明曉溪運起她三腳貓的內力,讓右手變得暖暖的,貼著他的後胃緩緩撫摩。好象有效啊……牧流冰漸漸緩和下來,緊繃的肌ròu慢慢放鬆了……有用就好……明曉溪努力與瞌睡作鬥爭,拼命保持清醒,一下一下安撫他的胃…………清晨。是誰在亂動?別動了!讓我睡嘛,好睏呀……懷裡的掙扎加劇了。明曉溪一下子蹦了起來,腦袋險些撞到天花板。她……她居然睡著了!而且還是死死地把牧流冰抱在懷裡地睡著了!面對著牧流冰象冰一樣寒冷質問的眼睛,明曉溪尷尬地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放。&ldo;說!&rdo;他真是言簡意賅。&ldo;說什麼?&rdo;她想裝糊塗。&ldo;我怎麼在這裡?&rdo;他固執地盯著她。&ldo;啊……這個……昨天……於是……可能……就……&rdo;她亂七八糟地解釋。&ldo;我的衣服呢?&rdo;&ldo;啊?!&rdo;明曉溪猛然意識到牧流冰是渾身赤裸的(不對,他還有條小褲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