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笑了笑，李琬不禁一嘆：&ldo;總算了了我一件心事。&rdo;&ldo;那結婚之後，嚴……二嫂，也跟著一起去b市嗎？&rdo;梁和忽然問，嚴真和李琬具是一愣。還是李琬先反應過來，嗔怪她道：&ldo;好好叫，什麼嚴二嫂，不許掛姓。&rdo;梁和吐吐舌頭，看向嚴真，&ldo;嫂子，你去b市嗎？&rdo;問著，並且眼中有殷切盼望之意。防化團團部離a師並不遠，若是嚴真去了，她倆還真能做個伴。嚴真愣則是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去b市，眼下忽然被梁和提出來，她不知道怎麼說比較合適。為她解圍的是李琬，&ldo;小真就先不去了，珈銘還在這裡上學，你正好是珈銘的老師，留在這裡照顧他也方便。而且淮越總是跑這兒跑那兒的，你去了也難免寂寞。&rdo;說完，她試探著問了一句，&ldo;怎麼樣，小真？&rdo;嚴真笑了笑，點頭稱好，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吃過晚飯，顧淮越送嚴真回家。一路無言，車子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停在她的小區門口。還未待嚴真開門下車，顧淮越說道，&ldo;先等一下。&rdo;說著一本結婚證和一串鑰匙被遞了過來，她一愣，接了過來。&ldo;我以為伯母要收起來的。&rdo;李琬可是把兩本結婚證寶貝的不行。顧淮越淡淡一笑，&ldo;媽讓我交給你。&rdo;&ldo;嗯。&rdo;嚴真低下頭，笑了下。&ldo;珈銘還沒回家麼？&rdo;&ldo;回，明天就把他接回來了。&rdo;他說，&ldo;每月總要去外婆家住幾天，已經習慣了。&rdo;嚴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車裡頓時一陣沉默，嚴真能夠感覺到他這次刻意放慢了速度，像是有話要說。想起飯前梁和說的話，她問道，&ldo;我聽和和說，明天淮寧就要走了，你跟他，一起嗎？&rdo;&ldo;嗯，明天早晨六點的飛機，不用來送。&rdo;他說的直接，嚴真頓時有些無語。她把玩著手中的鑰匙：&ldo;這是哪裡的鑰匙？&rdo;顧淮越看一眼，說：&ldo;我在b市有套房子，不大，兩居室，但是足夠你和奶奶住了。&rdo;條件要比她現在住的房子好許多。她一愣，直覺著拒絕了：&ldo;我不能要。&rdo;&ldo;拿著吧，老爺子希望你拿著。&rdo;飯前，顧老將軍把他叫進書房，一陣密談之後，交代了他這件事情。其實老爺子不說，他也準備這樣做了。顧老將軍的原話是這樣的：&ldo;人家肯把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你，已經是你的福氣了，用多少錢都換不來的福氣，要懂得惜福。&rdo;惜福，他淡淡一笑。&ldo;我不能要。&rdo;嚴真堅決道，&ldo;房子我自己會買，我不是因為這才跟你結婚的。&rdo;&ldo;我知道，老爺子也知道。但是他已經把你當做顧家人了，他不會允許你一個人去負擔一套房子。&rdo;顧淮越頓了頓，說，&ldo;我也不會。&rdo;&ldo;顧淮越，我……&rdo;&ldo;珈銘也喜歡那裡。&rdo;他忽然說，偏過頭，對上她帶些惱意又帶些驚訝的眼神，&ldo;他也喜歡那裡，所以拿著吧。&rdo;對視良久，嚴真終於妥協，為了他的孩子。&ldo;還有一樣東西。&rdo;顧淮越開口，嚴真頓時頭大了，&ldo;還有？&rdo;她讓模樣讓他頓了一下，而後唇角微彎了個弧度，遞過來另一本結婚證，嚴真詫異地看著他。他直視著她，&ldo;我覺得這樣公平些，這份婚姻的長短，由你來決定。&rdo;嚴真沉默了片刻，伸出手，緩緩接了過來：&ldo;好。&rdo;其實她心裡清楚，她的主動權並沒有比他多到哪裡去。像是掛在懸崖上的一條繩子，她抓住這一頭，他在那一頭，剪斷任何一方，對方都會墜落下去。只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把剪斷繩子的權利交給了她，為的是有一天，她不想再懸掛在那裡，可以早日解脫。那她是不是就不能辜負這樣的好意？嚴真笑，望著遠遠離去的車影。天氣完全冷下來了，嚴真握緊手中的兩本結婚證，只感覺到一股涼意。奶奶看見結婚證也很高興，特意用布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又專門儲存了起來。嚴真不免失笑：&ldo;奶奶，現在的結婚證又不是您那時候的一張紙，不用這麼小心翼翼。&rdo;奶奶瞥她一眼：&ldo;你懂什麼，這可不只是一張證。&rdo;說完嘆了口氣，&ldo;有了這個，我就能跟你爺爺交代了，能跟你爸爸交代了，有了它就說明我孫女有人要嘍。&rdo;說完笑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