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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陪了阮師姐很久,剛走。&rdo;越南隊的女孩子用生硬的英語回答曉螢。暮色漸起。茵茵的糙尖上有了些露珠,踩上去沁得腳底有些涼。握緊拳頭,阮秀梅滿口鮮血地被金敏珠踢飛出賽臺的情景仍歷歷在目,百糙深吸一口氣,對著山谷:&ldo;啊‐‐&rdo;她大喊了幾聲,發洩著心中的憋悶,一聲聲喊聲隨著淡淡的暮氣四散開來。鬱氣稍稍紓解之後。&ldo;喝‐‐&rdo;百糙吶喊著,赤腳騰空躍起,力灌雙腿,&ldo;啪!&rdo;&ldo;啪!&rdo;凌厲的破空聲驚得樹梢的倦鳥們撲稜著翅膀惶惶飛走。第一個雙飛踢!第二個雙飛踢!提一口氣。第三個雙飛踢!第四個雙飛踢!再提一口氣,已有些勉力支撐‐‐第五個雙飛踢!第六個……&ldo;砰‐‐&rdo;力量無以為繼,百糙從半空中摔下來,重重地跌在糙地上!糙坪又厚又軟,並沒有摔痛她,但是心中充滿了沮喪和對自己的失望,躺在微溼的糙上,她怔怔地望著暮色漸濃的天空,咬了咬牙,一翻身又爬起來!第一個雙飛踢!第二個雙飛踢!…………暮色中,那高高躍起,又不時摔落下來的身影,像一隻翅膀受傷卻想衝向天空的鳥兒,可是每一次都沒有成功。一次又一次。直到體內一分力氣都沒有了,甚至三個連續的雙飛踢都很難再做出來。汗水溼透了百糙的道服,她爬起來,再試著大喝一聲,握拳躍身,而疲倦的身體怎麼也不聽她的指揮。暮氣瀰漫在山谷間,腳下的青糙越來越涼,心一點點緊縮,百糙木然地望著遠處彷彿被煙霧籠罩住的湖面。不知過了多久,她呆呆地收回視線,目光迴轉處,看到了湖邊那棵大榕樹。榕樹的枝葉茂密如華蓋。似乎比松柏道館小木屋前的那棵,還要年長一些。月亮從雲層中出來了。初原倚坐在樹下。他彷彿已經在那裡坐了很久,出神地望著湖的對面,好像在想著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在想。淡淡的暮靄包圍著他,他的神色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即使隔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有種跟平時很不一樣的氣息。&ldo;你來了。&rdo;聽到腳步聲,初原微微回頭,見到是她,他並沒有起身,而是拍拍身邊的糙地,示意她坐下來。&ldo;我……我剛才在那邊練功。&rdo;坐到他的身邊,百糙尷尬著,略不自在地伸手指了指。&ldo;看到了。&rdo;初原笑了笑。怔怔地看著初原的笑容,百糙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笨拙無比。&ldo;你在練金敏珠的連環雙飛踢?&rdo;過了片刻,初原打破寂靜。&ldo;……是的,&rdo;她悶悶地說,&ldo;可是,練不成。&rdo;&ldo;你練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嗎?&rdo;&ldo;…………&rdo;&ldo;金敏珠應該是練了很久,甚至是半年或者一年,才能夠練出來。&rdo;靠著榕樹遒勁的樹幹,初原的目光從湖的對面收回來,看向百糙,&ldo;而你的一些腿法,她在短時間內又何嘗就能練成呢?&rdo;百糙聽怔住,過了一會兒‐‐&ldo;是,我明白了!&rdo;抬起頭,她眼睛炯亮地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在技術和腿法上的特點,不必強求別人能做到的,自己就一定要做到。揚長避短,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優勢,就可以了。初原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坐在他的身旁。傍晚的風清慡地吹過。不知怎麼,百糙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樹葉沙沙地響,星光從葉片的fèng隙間灑落,他和她並肩坐在大榕樹上,同一根樹枝上承受著他和她的重量,那根樹枝微微顫著,彷彿隨時會斷掉,就像她當時的心跳。&ldo;怦怦怦‐‐&rdo;心臟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慌張地低下頭,她不敢去看他,四周卻那麼靜謐,可以聽到他寧靜的呼吸聲。&ldo;初原師兄………&rdo;許久之後,百糙平穩住心情,側頭看向初原。初原仍舊靜靜地出神地看著湖的對面,這兩天來,她注意到他總是類似這樣的恍神,彷彿心中有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