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璨盯緊她,面無表情地問:&ldo;你只是想讓他幫你?不是因為喜歡他?&rdo;葉嬰沒有回答他。&ldo;好。&rdo;思忖良久,越璨下了一個決定,眼神沉暗地說,&ldo;既如此,不如我們來賭一把。&rdo;&ldo;賭?&rdo;她抬眼看他。&ldo;就以潘亭亭這件事。&rdo;低頭看著她,越璨緩緩地說,&ldo;勞倫斯頒獎禮上,如果潘亭亭走紅地毯的時候沒有穿你設計的禮服,那麼,你就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放下這一切。&rdo;&ldo;這麼想讓我走啊……&rdo;葉嬰嘲弄地說。&ldo;如果潘亭亭穿了你的禮服,&rdo;沉沉吸了口氣,他的雙唇貼在她的發頂,&ldo;那麼,我會認輸。&rdo;不再阻止她。不再試圖讓她遠離這一切。&ldo;你以為我有多蠢?&rdo;勾了勾唇角,葉嬰回答他說:&ldo;無論潘亭亭是否會選擇我的禮服,越瑄都會支援我。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來跟你打這個賭?&rdo;&ldo;那你賭嗎?&rdo;繼續將她壓緊在房門上,越璨逼視著她的眼睛問,他的聲音極輕,充滿了危險的脅迫感。&ldo;嗯。&rdo;回視著他,葉嬰點一點頭:&ldo;好,雖然沒有這個必要,但是,我跟你賭了。&rdo;看著葉嬰挑釁般地朝他勾出小指,越璨審視著她,緩緩用自己的手指勾住她那根潔白的手指,於是賭約正式生效。越璨聲音喑啞地說:&ldo;你輸定了。&rdo;&ldo;未必。&rdo;推開他的胸膛,在萬千道金黃色的晨曦中,葉嬰對他燦然一笑,&ldo;但請你記得,願賭服輸。&rdo;後記這個故事構思於03年左右。當時我寫了一個小說的開篇,名字叫做《我是暗夜中的罌粟》,用的是第一人稱。因為故事架構和情節安排還不夠完善,寫了沒多久,就坑在那裡,只寫了七千多字。但是,那個故事從此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中。一年一年過去,始終沒有忘記過她。在腦海中,她的情節和結構也有了一次一次的改變,但是都不夠讓我滿意。直到在某一個失眠的夜晚,我躺在c黃上反覆地輾轉著,慢慢地,居然將這個故事每一步所有的細節幾乎全部構思了出來,就像栽種了很久的花苗,突然開出了花朵。於是我開始寫她。為了寫她,甚至暫時停下尚未完成的《旋風百糙》第四部。不知道有沒有讀者能夠了解身為作者的心情,當對一個新故事有了強烈的衝動和愛,是可以忘記和放棄很多事情的。在這裡,我必須對一直追隨《旋風百糙》的讀者們說聲抱歉,也感謝《旋風》的編輯對我的體諒。經過這些年反覆的架構重排,雖然《第一夜的薔薇》是脫胎於《我是暗夜中的罌粟》,但是從人物姓名、到性格、到故事大綱、到感情結構、到幾乎所有情節,都是完全迥然的了。雖然同樣是復仇的主題。但《第一夜的薔薇》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薔薇》的女主角叫葉嬰,暗指夜嬰,在最深沉的黑夜出生的嬰兒。我喜歡這個人物,陰暗,才華橫溢,不擇手段,卻又留有最脆弱的一點東西。寫她之前,我是很猶豫的。以前我的人物都是明亮的,不曾寫過如此黑暗的人物,有點擔心讀者們無法接受。其實,尹夏沫就是脫胎於葉嬰。細心的讀者們可以發現,尹夏沫跟葉嬰一樣,有著年少時曾經入獄的經歷。只是在《泡沫之夏》中,那段經歷只有淡淡的一筆,具體的情節和內容都被我抹去了。那時我的猶豫,讓尹夏沫變成了一個更加光明的人,而葉嬰依舊留在我的腦海中沒有真正走出去。我喜歡葉嬰。或許我的骨子裡,也有類似如此執拗和偏執的一面,所以才這麼多年都無法忘記她,終於狠下了心,將她原汁原味地寫出來。這是一個復仇的題材。對於復仇,我其實是有困惑的。如果被狠狠傷害,如果遭遇到無法承受的傷痛,究竟應不應該復仇呢?有時覺得,必須要復仇,否則看著仇人在世上逍遙快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忍下去的。有時又覺得,復仇是要以巨大的犧牲為代價的,即使報了仇,但是自己也沉淪下去,是否值得呢?寫到現在,我依然沒有答案。寫文是一個整理思維的好過程,也許《薔薇》寫到最後,心裡會漸漸有了解答。但無論如何,我認為玉石俱焚的復仇是不可取的,為了達成某個目的,而扭曲了人性,是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