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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頁

&ldo;東西收拾好了嗎?&rdo;歐辰凝視著怔住的夏沫,沉聲問。&ldo;……好了。&rdo;她頓了頓,仰頭說,&ldo;歐辰,我和洛熙只是……&rdo;&ldo;那就回家吧。&rdo;歐辰拍乾淨她肩上的雪花,脫下大衣將她裹起來,他似乎不想再聽她的解釋,徑自拉起雪地中她的皮箱,皮箱上面已經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他單手擁住她的肩膀,面無表情地向汽車走去。走著,尹夏沫卻突然停下了腳步。&ldo;再見。&rdo;她轉過頭,輕聲向留在身後的洛熙說,聲音輕得彷彿只是一片雪花的飄落。然而,洛熙聽到了。歐辰也聽到了。那一刻,歐辰放在她肩頭的手變得更加僵硬,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帶著她繼續向車子走去。深藍色的蘭寶堅尼消失在雪夜的盡頭。夜晚忽然變得寂靜無比,雪花依舊輕輕地飄落,只是這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伸出手掌,就像她剛走出樓時的那樣,洛熙望著晶瑩的雪花輕輕地落在掌心,可是,那雪花竟一直沒有融化,靜靜地躺在那裡,有一小抹冰涼剔透的光芒。雪花也會如此固執啊……洛熙深吸口氣,握緊手指,默默地望著雪地裡她離開的那串腳印。白色的寶馬車行駛在空蕩蕩的街道,洛熙看著前方被雪覆蓋的道路,按下音響,於是車內飄起她以前唱過的一首歌。&ldo;……如果哭泣著請求如果裝作不知道你一直愛她如果我雙膝跪地哀求你你啊能不能為我而留下……&rdo;能夠在離開前最後一次見到她,已經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還能做些什麼呢,是他自己一手將幸福推開,將她推到了別人的身邊。再多的挽留也許只會讓她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他也不會再用傷害自己去傷害他。那麼,他能做到的或許只有離開吧。只是,為什麼在歐辰帶著她離開的那一刻,在她最後一次向他告別時,他的世界會痛得變成永遠的漆黑冰冷。雪花無聲地打在車窗玻璃上,洛熙死死地握緊方向盤。從此,他永不可以再見到她……因為沒有他……她會很幸福……&ldo;……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你愛她我可以哭著求你如果跪在你面前可以讓你心軟還是即便我死去你也不會留下……&rdo;她的歌聲很靜,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洛熙默默地開著車。車子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中行駛,夜色中,那汽車的白色有如雪一般的寂寞。&ldo;歐辰……&rdo;伴隨著走上屋內樓梯的沉重腳步聲,尹夏沫忍不住又出聲喊了他。回家的一路上,他始終僵硬地開著汽車,下頜緊繃一語不發。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歐辰已經沉默地走上了二樓,走廊裡的牆壁上只亮著一盞幽暗的壁燈,他的身影映在地毯上,顯得異常孤寂和寒冷。&ldo;歐辰……&rdo;她咬緊嘴唇,緊走幾步追上他,試圖讓他停下來,他卻固執地毫不理會,繼續大步走著。於是,她只得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聲說:&ldo;我和洛熙只是偶然在那裡遇到,並不是約好的!&rdo;歐辰僵硬地望著前方。&ldo;我知道。&rdo;&ldo;那……你是在生氣嗎?&rdo;他語氣中的黯然令得她心中緊縮了一下。&ldo;生氣……&rdo;歐辰抿緊嘴唇,緩緩轉頭看向她,&ldo;……我有生氣的資格嗎?&rdo;尹夏沫呆住。&ldo;作為一手將你和洛熙分開的卑鄙破壞者,&rdo;他的眼底有種深沉的幽暗,&ldo;我有資格生氣嗎?&rdo;&ldo;為什麼這樣說!&rdo;尹夏沫不敢置信地望著他,&ldo;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今晚和洛熙只是偶爾碰到,如果我知道他會在那裡,我絕不會……&rdo;&ldo;絕不會怎樣?!絕不會和他擁抱嗎?!&rdo;聲音裡帶著壓抑的痛楚,在夜晚的二樓走廊裡有陣陣空曠的回聲!&ldo;喵‐‐&rdo;樓下的黑貓彷彿是從睡夢中被驚醒了,尹夏沫心中一顫,不由得擔心她和歐辰的對話會吵醒尹澄。有一瞬間她幾乎想放棄和歐辰再說下去,她現在的心情混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