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她和小澄永遠是親人,他和她之間卻沒有血脈相連,當小澄將那張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給她時,也許他和她就不再是一家人了……而且還有那個人……她真的可以忘記那個人嗎,她的笑容是真實的嗎,如果當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書房外面。尹夏沫怔怔地端著托盤,唇角的笑容漸漸消逝。她做的還是不夠嗎,所以歐辰才會如此敏感而黯然,有那麼一刻,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所以只好倉惶地逃出來。她只想過著平靜的日子,小澄健康地活下去,歐辰不再受到傷害,即使心中似乎有隱隱的疼痛,可是她想要用一切去換得讓這份平靜持久下去。難道,這樣的她,還是傷害到歐辰了嗎……好像知道了她的擔心似的。第二天出現在尹夏沫面前的歐辰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沉默疏離,反而有種異乎尋常的平靜溫和。彷彿忽然想通了什麼,他也不再忙碌於公司的事務,每日悠閒地不時翻看小澄的畫冊,如同修養身體的這段時間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美好的假期。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秋意愈深,寒冬將至。為了保暖,尹夏沫讓傭人們早早地點燃了壁爐,客廳裡溫暖如春,黑貓牛奶整日窩在壁爐前面的角落裡睡懶覺。尹澄的面容依舊蒼白,無論尹夏沫想盡了各種辦法為他進補,他都始終胖不起來。他自己也很無奈,只得打趣地勸慰沮喪的她說,也許這是上天故意讓他看起來病弱來博得別人同情,其實他的身體早就好多了。偷偷的,他又開始畫畫。一開始尹夏沫堅決制止他,後來見他實在悶得無聊,就逐漸默許他可以偶爾畫一兩張,但是每次畫畫的時間絕對不能超過一個小時。於是尹澄就變得很快樂。他畫了睡覺的黑貓,畫了嚴肅的沈管家,畫了楓樹上最後的紅葉,畫了低頭看畫冊的歐辰,畫的最多的當然還是姐姐。有一天早晨,尹澄坐在客廳的壁爐邊畫正在cha花的尹夏沫。潔白的百合花,細長的綠葉,她的雙手細心地調整著花束在花瓶中的位置,衣袖滑落下去,露出一雙皓白的手腕。&ldo;姐,你手腕上……&rdo;尹澄好奇地低喊,沙發裡的歐辰也聞聲從畫冊中抬頭看去。早晨的陽光中,她的手腕潔白如玉,左手腕上卻纏繫著一條綠色的蕾絲,繁複的花紋,微微發舊,陽光透過蕾絲的fèng隙閃耀著,有美麗的光芒。在神父的面前。他用它取代了戒指,纏繞在她的無名指上,此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他想,她也許是將它收到了某個角落。&ldo;很好看,不是嗎?&rdo;她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腕,微微笑著,將衣袖覆蓋上自己的手腕,彷彿纏繫著它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那晚,歐辰一夜沒有入睡。站在落地窗前,他沉默地望著漆黑的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蘭地。萬籟俱靜。他和她的臥室只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她恬靜地睡著,手輕輕放在枕頭下,美麗的綠蕾絲也靜靜映在雪白的c黃單上。日子似乎在悄無聲息地過去。除了經常過來玩的珍恩,歐家大宅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時間忽而過得很快,忽而過得很慢,尹澄注意到姐姐和歐辰之間慢慢的似乎有了某種奇異的默契,兩人之間的話並不多,卻似乎心靈相通了一般。晚餐的時候,姐姐想要去拿些鹽,歐辰已經拿來給她。歐辰放下畫冊,姐姐已經將水杯放在他的手邊。如同相處十幾年的夫妻,兩人唇邊的笑容竟然也有了某種相似的程度。時光恍若可以一直這樣平靜無波地飛逝過去。這一天吃完晚飯後,尹夏沫蹲在壁爐邊為黑貓的小碗裡倒些牛奶,黑貓蹭在她的腿邊喵喵撒嬌地叫著,尹澄連忙畫下她笑著和貓玩耍的場面。歐辰也微笑地看著黑貓在她的手指下面鑽來鑽去,使她手腕的綠蕾絲不時地飄揚起來。客廳裡的電視機沙沙地響著,沒有人去聽裡面在說些什麼,可是尹夏沫的手指卻忽然僵硬了起來,似乎弄痛了黑貓,黑貓&ldo;喵‐‐&rdo;地一聲從她身邊跑開。&ldo;……前段時間盛傳洛熙因為尹夏沫的婚事而自殺住院,但是洛熙所在的公司一直予以堅決否認……&rdo;&ldo;……不過在今天下午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中,洛熙退出娛樂圈的傳聞終於得到了證實。洛熙的經紀人說,洛熙自從出道以來工作一直非常忙碌,決定要休息一段時間,去美國深造學習,估計未來三年內不會再接任何通告……&rdo;電視螢幕裡,主持人表情豐富地大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