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隻風箏,線的那頭,牽在舒景越的手裡,無論怎麼飄,都飛不出他的掌心,但是她卻樂此不疲,每天線上的這頭幸福的搖晃。嘎吱,一聲剎車聲響,落微回頭,只見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停在面前,杜筱燕塗得五顏六色的臉探了出來:“杜落微,去哪裡,要不要我送?”幾天不見,她又飛上了天?落微驚訝地看著她,怎麼也無法將她與前段時間那個淪落的女人聯絡起來,杜筱燕譏誚地笑了起來:“怎麼?不認識我了?杜落微,你沉了三年才爬起來,這麼辛苦!我不過半個月就回到了天堂之中,而且會一步步把你推下地獄,你想不想提前知道地獄的滋味……”她的面孔有些扭曲,似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樣,急喘了幾聲,又恢復了平靜,看向了落微,語氣沉了下來:“我會送你下地獄的!”汽車猛地發動,一陣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她高揚而尖銳的聲音穿過令人窒息的香味,衝進落微的耳朵:“忘了告訴你,今天我老爸取保侯審,還有,我去廣源上班了!”她去廣源?落微楞了一下,立刻拿出了手機打給了陸梓琛:“琛哥,杜筱燕去你那裡上班了?”那頭楞了一下,才為難地說道:“昨天來的,我怕你生氣,沒告訴你,但是她是廠方的代表,和我們廣源無關。”落微皺了下眉,小聲說:“還有一件事,琛哥,你抽空也看看雨菲姐吧,她很不好,便是朋友也不能這樣無情的。”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好。”落微剛想掛電話,那頭又急切地說道:“微微。”“什麼事?”那頭猶豫了一下,說:“我有東西送給小管,我給你送來好不好?”“你自己給小管吧,他就在街上閒逛呢。”落微輕聲說道。“微微……我想……見你。”那頭無奈地說道:“求你了,不要這麼冷淡,我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你能見張若彬,能為雨菲說好話,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點呢。”落微輕嘆了一聲,說:“不是我不想對你好,琛哥,我怕給你希望,這樣你反而更難受,如果你真的不想和雨菲姐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去追求別的女孩子,你知道的,我和他都成這樣了,我離不開他。”那頭徹底沉默了下去,只聽見他深深的呼吸聲,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落微轉過身,面對著廣源的方向,默默地說:琛哥,對不起,我現在只能這樣傷你,長痛怎如短痛來得好?短痛雖然傷筋動骨,卻能讓你有時間再爬起來,若讓你沉浸在無邊的思念之中,那才是真讓你墮進最痛的痛苦之中! 從此與過往絕裂陸梓琛看著手裡的手機,螢幕上落微側著臉,溫柔地笑- -這是前幾天在南郊他悄悄拍的,曾經對他一往情深的小落微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是他自己弄丟了小落微,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自己從她的心裡拿走。甘心嗎?不甘心!可是,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梓琛,你發什麼呆?快做決定吧!”一箇中年美婦快步走過來,拿起桌面上的檔案,拍了拍他的腦袋,不滿地說道:“那臭丫頭早就臭名在外了,為了錢居然賣身,一看就和她娘一樣的賤樣!你還想著她幹什麼?”“閉嘴!滾出去!”陸梓琛抄起桌上的東西狠狠地砸了過去,“梓琛,你怎麼能和媽媽這樣說話?你……”陸梓琛猛地站起來,狠狠地瞪著陸太太,低吼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爸爸做了什麼,你又對她做了什麼!前年那個想侮辱落微的胖男人就是你找去的!小管也是你讓人打的!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對她們家趕盡殺絕!落微有什麼不好?她小時也叫你阿姨,也親手泡茶給你喝,也唱歌給你聽!我告訴你,現在我肯坐在這裡,並不是我想著少奮鬥幾年,而是……你滾!以後不要到公司來!”“這孩子,你瘋了嗎?怎麼和媽媽這樣說話!我要告訴你爸爸去!”陸太太捂著胸口,臉色如那牆壁一樣的白!陸梓琛怎麼把這麼遠的事都查了出來?他能查出來,那麼,那個可怕的男人會不會也查出來?不行,得找老陸去商量一下對策!不行啊,當年這事是她自作的主張,老陸也不知情!她忿忿地轉了身,拉開門,扭著開始有些發福的腰快步往外走去。陸梓琛重重地坐下去,捧著頭,痛苦地低鳴了一聲,落微,落微,我便是再愛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對你?我的母親對你做了這樣可怕的事!落微,落微,我還是忍不住要想你,要愛你,想要搶過你!他仰起頭來,狂亂地喊了起來,憋悶的吼聲夾雜著憤怒,摻雜著痛苦,還帶著無窮盡的渴望,衝破了厚厚的牆,厚厚的門,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回響著,秘書不由得站了起來,看著那緊閉的門,微張了嘴,呆在了那裡。不多時,他抓著西裝像一陣風般卷出了辦公室,衝向了電梯。瘋一樣的發動了車,在車流裡亂竄著,如果不能忘、不願意忘,那還能怎麼樣?如果我這樣瘋狂地開完一天車,還能活著回來,那麼,我就會奮不顧身地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