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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晏是洛子初小學四年級的同桌,也是易昕的表哥,三個人經常在一起打打鬧鬧,無話不談。11歲那年易昕還帶著洛子初去彭晏的老家。彭晏的老家在鄉下,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雖然少了城市的喧鬧繁華,確實孩子們的天堂——去一里外的池塘摸魚;翻牆摘隔壁院子的桑葚;趴在地上打彈珠;做彈弓把書上的果子射到地上來,看誰射得多。在彭晏的帶領下,那些男孩子喜歡玩的東西,洛子初和易昕一個沒落下。小考前填的初中志願表格裡,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寫下了松景初中。易昕一直沒來,想到林叔叔可能一直在等自己,洛子初便匆匆地離開了。林叔叔站在繳費廳的門口,左手牽著默不作聲的季栩成,左右肩上個掛著一個書包。看到林叔叔和季栩成為了等她而面露焦急的神色,洛子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林叔叔,讓你久等了。”“小初你怎麼上廁所上那麼久?走吧走吧,天兒太熱了。”林叔叔顯然熱得不行,說話的時候呲牙咧嘴的:“你們記住啊,明天早上九點的摸底考。”[五]第二天早上。洛子初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季栩成已經收拾妥當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結果洛媽媽端來的牛奶。“快來吃早餐,該上學了,都幾點了?”媽媽看著睡眼朦朧的洛子初,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一大早就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洛子初沒好氣地將拖鞋趿拉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季栩成坐在沙發上,手中的牛奶杯抖了一抖,心像是被人用芒刺紮了一下,看著洛子初生氣的面孔,內心瘋狂地湧溢位不安。易昕早早地在自家門口等洛子初。路上,兩個女生在前,季栩成在後,氣氛詭異地沉默著。易昕戳了戳洛子初,表情神秘地問道:“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跟他有什麼好說的?”“你爸爸不是讓你照顧他嗎?”“他哪裡需要我照顧!”一想到他見風使舵的樣子,洛子初就感到生氣。“可是你把他丟在後面不太好吧。”“你要是覺得不好,你去跟他聊天吧。”“那好。”易昕笑著說完,便放慢了步子留到季栩成的身邊,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季栩成抬頭看了陌生的女孩一眼,勉強微笑:“你好。”“啊,仔細看看,你和子初有些像呢。”洛子初猛地回頭:“哪裡像了?”季栩成沉默不語的時候不知道在耍什麼小心思,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洛子初卻覺得他沒這麼簡單。洛子初的反駁讓季栩成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內心的慌亂不安,像是從石縫中溢位的沙塵,突然間天蓋地席捲而來。他用理絞著手指,知道指尖滾燙。記憶中的畫面如同疤痕般一道道地清晰起來。——“你這孩子怎麼死氣沉沉的,我買的禮物你不喜歡?”女人揮了揮手中最時興的玩具,不耐煩的神色愈加濃郁,見對面的小孩兒不吭聲,她狠狠地將玩具砸到小男孩的身上,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女人憤懣的情緒被巨大的關門聲鎖在狹小的房間內,畫面中的男孩瑟縮著肩膀,害怕地將腦袋深深地埋進膝蓋裡。——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季栩成下意識地加快步子,越走越快。“小初,怎麼了?你幹嗎那麼兇啊?”原本只是單純地想要活躍氣氛的易昕,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感到疑惑。洛子初沒有回答易昕的問題。她為什麼這麼兇她自己也不明白,畢竟季栩成沒招她也沒惹她。但是一想到季栩成來的這段時間,爸爸媽媽都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她就會感到不舒服。“算了。”也許她太斤斤計較了吧。“怎麼了,小初?”“沒什麼,他往哪邊去了?要是弄丟了,爸媽肯定要怪我的。”易昕忍俊不禁:“說得好像自己是個保姆似的。”“他不認識路,走遠了更難找。”“好像是那邊。”易昕指了個方向,看到焦頭爛額的洛子初忍不住想笑。“好了,知道了,你先走吧。”洛子初伸著脖子望了望。“你一個人行麼?要不我陪你找吧。”“不用了,你趕緊先去學校準備吧,我走了。”洛子初說完便朝易昕指的方向尋去。“好吧,那你也早點過來,不要錯過了考試時間。”“知道了。”洛子初背對著易昕揮了揮手。陽川市的夏天最熱也只有二十多度,早晨的話就更為清冷一點兒。即便是豔陽高照,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很燥熱,甚至汗流浹背。可是,此刻的洛子初的額上卻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找不到季栩成了。洛子初穿插在道路中間,在附近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背上重重的書包讓她感到萬分吃力,於是她索性將書包丟在一旁的灌木林裡,繼續找。光線密密灑落,洛子初戀上的汗珠熠熠閃光。華源裡,馬路對面,季栩成可能走過的小區裡,洛子初找了個遍,還是沒有。這個季栩成,究竟跑哪兒去了!洛子初咬了咬唇,背上的t恤緊緊地貼著面板,汗透了。她皺起眉頭,一臉委屈,她後悔了,真的真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