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簡單而乾脆,毫無預料的離開。就這樣吧,我是一個漂泊的流浪者而已,沒有任何居所會是我停靠的終點。(3)車開了很久很久才到目的地。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的爸爸是如此富有。天已經慢慢了,我下了車,無法很仔細的分辨這個花園的別墅的景色,只是朦朧地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場盛大的迷局,又彷彿置身於不真實的華美夢境。滴滴答答的雨打在我的頭髮上,原本就溼溼的裙子緊緊地貼在我的面板上。我有些生氣的扯了扯自己討厭的裙子,又望了望這與我格格不入的一切。我是在做夢嗎?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意識有些迷茫。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從別墅裡走而來出來,他五官清秀,撐著一把淡藍色的雨傘。他對姨父禮貌地笑,互相說了幾句恭敬和感謝的廢話後,姨父便把車開走了。我望著那輛逐漸消失的寶馬,蔑視地勾了勾嘴角,卻不感到悲傷和疼痛。我是一個驕傲和自負慣了的人,不願意為這樣不值一提的事情有任何情緒的牽動。長久的不真實的空氣感早已麻木了我的五臟六腑,我只愛自己,不願為無關人等牽起潛伏的哀傷。“還在下雨呢。”男人將傘撐在我的頭頂。“哦,謝謝。”我呢喃,裝成單純好奇的樣子,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叫夏已醒,是你的哥哥。”“哦……”我敷衍地應了一聲。“沒事的,習慣了就好。”他莫名其妙冒出這樣一句話,我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輕“嗯”了一聲。他帶著我走進了別墅。別墅的第一層就十分豪華,溫暖的歐式壁爐在客廳裡燃燒著,“闢啪”的火焰燃燒聲打破了靜謐的氣氛。羊毛的地毯看起來華貴而又舒服。窗簾是古老笨重的酒紅色,鑲著隱約可見的金色花紋,華麗而流暢,淡粉的玫瑰在牆面盛開著,牆上還懸掛了幾幅歐式油畫,室內充滿了濃郁的藝術氣息。夢境般的宮殿……我暗暗地感嘆道。突然,我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一個天神般俊美的少年。一個潔白冷漠的少年。他站在樓梯的盡頭看著我。蒼白的臉,蒼白的神情,蒼白的容顏,卻俊美了冷漠的要命。微長的頭髮用潔白的絲帶紮起,漆黑的眼眸冷峻,臉孔清俊絕美得令人窒息。如霧的燈影拉長我們之間的距離。他仿若與時光脫軌,不會老去,不會改變,就永遠定格在一段水晶般纖塵不染的虛幻時光裡。他就像一個神秘而陌生的童話故事片段,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只是一段殘缺,一段蠱惑而妖嬈的神秘。我們就這麼靜靜的對望著。我們彼此的實現交織在一起,將靜謐的空氣劃開了一個口子。他黑漆漆的眼睛望著我,突然,眼珠裡閃過一絲不屑,隨後,他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如同幽魂。“他是夏已爵,我的弟弟,也是你的哥哥。”沒等我開口,夏已醒解釋道。“哦……他看起來並不喜歡我。”我回想著他眼裡的不屑,心裡有股怒氣。“他一直都是這麼冷漠的,但如果和他接觸長了,你會發現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夏已醒說。我順著他的房間,點了點頭。“三樓右邊就是你的房間,你可以去洗個澡,公司裡有點急事,我必須趕回去,以後再告訴你這一切。”他說,我順從的點了點頭。“向葵,我會按照爸爸的要求,讓你幸福的。”他想起了什麼,又對我說道。我回過頭又一次對他用力點了點頭,可是,幸福,我怎麼可能會幸福呢?我上了樓,輕輕推開門,隨之躍入眼簾的是公主房特有的豪華溫暖場景:粉紫格調的裝飾風,淺粉色的床靠著牆角,籠著一層微紫色的半透明紗帳,在暖暖的燈光下流光溢彩。風從百葉窗外吹進來,乳白色的蕾絲窗簾和淺紫色的紗帳在夜色裡纏綿起舞。我開啟淡粉色的衣櫥,裡面掛滿了華麗的衣物。那些衣服琳琅滿目,映得滿室生輝。我的眼神又下意識地飄到了化妝臺上,那裡同樣堆滿了精緻無比的飾物。可是,太過於美麗耀眼的東西,並不適合我。而且,我也不喜歡過分的裝飾,因為對於自己,我有著過分的自戀和自信。我只是清清淡淡的向葵而已。匆匆的洗了個澡,我穿上薔薇白的睡裙,對著鏡子裡德少女勒出溫吞的笑意。鏡子裡的女生有一卷微卷的向日葵長髮,象牙白的肌膚在蒸騰的水汽中像盛放的粉薔薇,捲曲的長睫毛遮蓋得黑亮無比的眼眸霧濛濛的。我眨眼,帶動了水汽在半空中無聲的破碎。此時此刻自己如同油畫裡的薔薇少女,妖嬈的回眸中帶著淡淡地憂鬱——我從沒發現我這麼美過,是因為脫離了那個家的緣故嗎?開啟浴室的門,百般無聊地側身,三樓左側的房間,門柄是耀眼而低調的金色,我好奇的走了進去,拉開那扇華麗的門。空氣中有淡淡地霧一般的成分。霧中霧。夢中夢。霧與夢交織的盡頭,是真的輪廓:那個少年纖細如春天柔柳的身影。我不由自主的走進他。他用ipod聽音樂,似乎剛洗過澡,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