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種再敢罵初夏!」爵憤吼了一聲,扣住斐牧牧的脖子,咬著牙說:「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我,我……爵,你怎麼會對我這麼兇?」裴牧牧又要哭了。「向向葵和初夏道歉!」爵再次怒吼道。柔弱的女孩說不出話,飛快地眨動著眼睛,像一株脆弱無比的小草。「我警告過你,在不瞭解事情的真相的時候,不要多說一個字,否則……」夏已爵一字一句地說,聲音陰冷而憤怒。「你怎麼會這樣對我?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是假的。」「怎,怎麼會是假的呢?」裴牧牧的抽噎聲逐漸變小,她眨著朦朧的雙眼悽慘地問。「你曾經說,會買全世界的晴天娃娃給我,你忘記了嗎?這是我們的誓言啊,你說過一定會兌現的啊!」爵的瞳孔猛地黯然。「我說我最喜歡晴天娃娃,你就陪著我逛了所有的商店,買下所有我喜歡的晴天娃娃,可是現在,你怎麼會這樣對我說話?怎麼會……」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朝裴牧牧抱歉地鞠了個躬:「我欺騙了你,我向你道歉。」爵接著說:「曾經我利用了你,就是想要讓你愛上我,然後甩掉你,讓你傷心,從而報復你哥哥。你哥哥猜對了,我的確是他想的那麼無恥。裴牧牧,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裴牧牧瞪大淚眼望著他,驚愕得差點停止呼吸:「你是說,你之所以和我交往,都是騙我的嗎?」夏已爵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應該強求你向向葵道歉,因為我也做錯了很多事,沒有資格要求你怎麼樣。」「不!你騙我!我不要相信!」裴牧牧哭著摀住耳朵,倉皇逃跑,跑了幾步,他淚眼朦朧地回過頭絕望地笑,「哈哈!你騙我!你騙我!好啊,你騙我!夏已爵,我要你後悔欺騙我!我要你後悔一輩子!」裴牧牧跑了,我和爵雙雙對望著,彼此無言,目光滋生出不應屬於我們這個年紀的悲傷。「我發現,我們曾經做錯過好多事」。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以後劊再這麼幼稚了。」夏已爵說,「狠心與過去的人和事做個了斷,從此過上新的生活,向葵,你說好不好?」我點點頭,閉上眼睛將頭埋在他的鎖骨間:「好,你說什麼都好。」爵,願我的溫暖滲進你的骨髓,滲進你的靈魂,滲進你的清晰的淡藍色血管,無時無刻都與你同在,不讓你有一點點寒冷和悲傷,驅走你冰天雪地的世界,帶來春暖花開的曦光。(2)這個夏天冗長拖沓。一次又一次的模擬考,一大迭一大迭的講義,成堆成堆的輔導書。我們埋頭扎入了戰爭中,沒有眼淚,沒有悲傷,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努力、努力、努力,沉默、沉默、沉默。然而沉默僅是在麻痺自我,我們不約而同地嘗試忘記記憶中的炎夏,努力學著去微笑,對著明晃晃的陽光流下幸福的淚水。殊不如,一切都只是偽裝。不會有誰會忘記誰,彼此的心照不宜,只是為了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而實質的型別世界,早已風起雲湧。這天,同學們都在認真地做習題。「高一b班涼初菲,你的信。」門衛的爺爺在外面喊,菲菲接過信坐下,喃喃說道:「我又沒有交筆友,怎麼會有信寄給我?」「拆開看看吧。」我說,她點點頭,將信拆開,一張照片從純白的信封中滑落,我們同時愣住了。金燦燦的陽關灑滿了海灘,金黃色的圓潤海沙微微透明,幾隻海鷗振翅的剎那被定格在微蔚藍的晴空,純白的朵朵泡沫在海面上盛開。是少年和少女的合照。少女長至肩膀的凌亂黑髮在海風的吹拂下溫柔地飄散,一雙墨黑色的眼睛包裹在軟軟的睫毛裡,無憂無鹵地笑著,牙齒潔白,姿態天真。她親密地挽著一個笑容淺淺的男生,是——「小桂圓」。他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卻多了一份內斂和穩重,因此顯得格外有氣質。菲菲的笑容凝固了,她不由自主地開啟那封信,淡藍色的字跡整齊地排列在方格子中。(ps:小字,不解釋。)菲菲姐姐你好!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是應櫻,你也可以叫我小櫻,「小桂圓」現在,使我的男朋友。我不知道這樣給你寫信是不是很魯莽,可是菲菲姐姐,我並沒有示威的意思。我只想告訴你,「小桂圓」現在和我在一起,我會竭盡全力給他最大的幸福。我想「小桂圓」並不喜歡我,但是他答應和我試試看,這就是給我的最大恩惠。他把你們的事講給我聽過,我知道他很悲傷,也很無奈。曾經我有點羨慕你,也有點責怪的,你居然會讓「小桂圓」那麼傷心,而且,又讓他那麼喜歡。可世界上沒有傷痛是無法淡去的,「小桂圓」對你的思念不會是一生一世,我喜歡他,所以我會讓他忘記你,真正地喜歡上我。他現在已經回覆很多了,至少不會像初來這個城市那樣整天沉著一張臉,甚至偶爾會露出好看的笑容,這一切我都感到無比開心。「小桂圓」的幸福,姐姐給不了,那麼就讓我來給吧。我會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