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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鏡子裡的字毫無理由地笑了——難看,真難看。我在他懷裡無望的笑,愈笑愈猖狂。他愈加抬起了我的頭,我腦袋無力地靠在他胸口。他的聲音清晰而冷冰:“向葵,你和姓裴的同居,在酒吧駐唱,還喝的醉爛如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髒?”一字一句,狠狠地敲進我心房微小的罅隙裡,一陣刺痛感。一陣冷意油然而生。你現在有多髒你現在,有多髒那時將心臟擰得支離破碎的巨大麻木感。麻木,麻木我抬起頭對妖媚的笑:“在髒,也與你無關”他捏的我的下巴,漆黑的眸子裡劃過一絲驚愕和失望。就在這時,裴凜藍走了過來。他抱住了我,示威般掰開夏已爵搭在我身上的手。“你把她傷夠了嗎?夏已爵,你真可笑,愛一個人,卻連信任都做不到。”裴凜藍冷漠地說,抱起我離開。午夜一兩點的街道,路燈也疲倦黯淡了,青色達到旁粉色的花朵在樹上大團大團地盛放,流下哀傷的淚滴,打在我的睫毛上。脆弱的睫毛承受不住如是的重量,淚水從睫隙掉落在我的臉上,愈我不知何時氾濫的淚水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花朵的淚,還是自己的淚。我大聲地歌唱,聲嘶力竭地歌唱,早已不懼怕暴露自己的狼狽愈脆弱。我的聲音沙啞了,早已失去甜美愈柔弱,但我依舊一臉淚水的在街坊發洩著。“向葵,你不能再唱了。”裴凜藍扶著搖搖欲墜的我,“好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去想吧。”“不!你不懂!”我發狂般捂住自己的腦袋,揉亂那些我愛惜無比的頭髮,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為什麼一切都要重新來一遍?一次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切都要重新來一遍?我不要我不要……”“傻瓜,你越來越不能偽裝自己了。”“嗚嗚……不要在重來一遍……”“好啊,回家吧?”“不回家……嗚嗚,別離開我……”“不會離開你,回家啦。”“嗚嗚,不會去……不要離開我。”“我不會離開你的……”(3)今日,晴。放學的鈴聲又歡快地響起。最後一節是活動課,大家早已整理好書包,幾乎在鈴聲響起的同時爭先恐後地衝出教室。因為前幾日醉酒的緣故,我這幾天頭都是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懶得動彈,再加上裴凜藍被他的「皇后媽媽」千年等一回地召回了家,所以我並沒有急著離開教室。我將腦袋擱在課桌上,半迷糊半清晰地發著呆。原本喧鬧的教室此刻很沉寂,混混的風從半敞的窗子吹進來,帶著還未散去的熱意,吹過一排排整齊安靜的桌椅。空蕩蕩淡黃色的寂靜。「小桂圓」又連消失了好幾天,菲菲照樣沒有理我,再加上我本不擅長和他人相處,因此這幾天,我一直是形單影隻地待在喧鬧的氛圍中——真不知道什麼樣的苦澀的感覺。不知做了多久,待天空逐漸被石黃的色澤一層一層染深,待遠方黑色翅膀的鳥群在我視線中完全消失後,我終於慢慢的起身下樓。我被這「匡威」牌的包包,很慢很慢的走在寂靜的校園中。數目已然成了黯淡的綠,從罅隙擠進來的黃昏顏色,被切割陳不規則的斑點,投射在我嶄新的白球鞋上。我盯著球鞋似乎凝固在斑點發證。走出校門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車鳴響了喇叭。淡茶色的車窗搖了下來,是夏已醒溫暖儒雅的臉。「進來吧,等你好久了,你們老師放學很慢呀。」夏已醒柔聲對我說。「呃……你怎麼來接我?」我驚訝。「爵說你在朋友家玩並住在那裡,但今天一定要帶你回去……奈茶說很想見見你。」說到這裡,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悅,「我和她下月初就要結婚了。」我乖巧的點了點頭,開啟車門,正欲進去,卻看見夏已爵坐在裡面,漫不經心的聽著ipod,依舊是冷漠俊美得要命。我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坐了進去。我們生疏而默契地將彼此距離拉的遠遠的。但是再怎麼遠,依舊能聞到他身上很淡的香氣,輕盈而熟悉,柔和而神秘。我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車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尷尬。「在朋友家過的好嗎?」夏已醒問我。我輕輕地點了點頭。「怎麼突然去朋友家住了?爵沒有欺負你吧?」「呃……怎麼會?」我支吾道,望了一眼夏已爵,他依舊是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夏已醒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們會相處的很好的。」相處的很好……我不再說話,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淺淺地笑。來到夏家,那裡的空氣一如既往地清新,被黃昏染罪的花朵在溫吞的風中緩慢的搖曳,一個美麗的女子正站立在夏家門口,看到我們出現,立刻小跑過來。她有一頭濃密的捲髮,睫毛硬而黑,有幾分混血兒的感覺,笑容十分甜美,二十三四歲。「你是向葵吧?我叫奈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奈茶熱情地抱住了我,親了親我的面頰。我受寵若般笑了,任由她像孩子似的拉著我又蹦又跳。「向葵長得3好漂亮哦!向葵有男朋友嗎?」「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