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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聊天內容無非就是那幾句翻來覆去的話——「靜靜,最近怎麼樣啊?」「嗯,挺好的。」「學習上呢?」「還可以。」「你媽媽對你好嗎?」「嗯,很好。」「以後有時間多給爸爸打電話啊。」「你生意那麼忙,我怕打擾您。」「靜靜啊啊,無論爸爸多忙,都有時間接你的電話的。」「嗯,知道了。」他每次都會說希望我給他打電話,我最上答應著,卻一次都沒有打過。我總是在儘可能溫柔地答他。固執的我認為,他從那個所謂的哥哥那裡分給我的少得可憐的父愛,我寧願不要。生活中有些人,我們總是弄不懂;有些人,我們總是猜不透;有些情,我們總是說不出;有些愛,我們總是得不到。所以,我也不再強求。和歐若離告別後,我一個人坐上了回家的地鐵。這一次,我沒有在洶湧的人流裡找到鬱子南。一路上只有p4裡的歌聲與我為伴。下了地鐵,穿過喧鬧的步行街,我就站在了自己家的公寓前。看著門口的黑色寶馬,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有勇氣按響門鈴。我在臉上擺好了微笑,準備陳姨或者媽媽來開門的時候儘可能笑得開心,並且我還準備用這張乖順的笑臉來迎接我多年未見的爸爸。可是鈴聲想過兩次後,門被拉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緊接著,我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給我開門的,是——鬱子南。那個喜歡穿著白襯衣丶斜跨著書包丶身材修長地在同一時間和同一地方等著我做同一趟地鐵的笑容清澈溫柔的少年。他出現在了我家,和我爸爸一起,還有那個陌生的阿姨。鬱子南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突然凝固。我們兩個人就個樣冷冷地面對面站著,沉默了很久很久。「是靜靜回來了吧?」客廳裡傳來爸爸的聲音。「嗯。」鬱子南迴應著爸爸,然後笑著拉其我的胳膊,「進來吧,爸爸等你很久了。」我失神地看著他的笑容,喉嚨裡像是忽然堵了一塊堅硬的石頭,難過得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只能任由他把我拉進客廳。我記起了10年前被我摔碎的那根棒棒糖,那個少年的笑容和眼前鬱子南的這張臉緩緩地重合在了一起。是他,為什麼是他?他就是呢個我要稱為哥哥的人?不,在我心裡,他不是哥哥。而且就在們開啟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在他心理,我也一定不是妹妹。爸爸笑著牽過我的手,殷切地介紹起來:「靜靜,來,這就是你鬱阿姨,這個就是你哥哥。你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又長高了不少哦!」當然長高了,都好幾年沒見了呢!不過,我已經長大,自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所以我很禮貌地叫這「鬱阿姨」,然後回過頭來,看著鬱子南,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哥。」我們心照不宣地偽裝成了陌生人的模樣。鬱阿姨看起來很開心,不迭地稱讚我乖巧懂事。我對她友好卻疏離地笑著,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停留在鬱子南身上。我強忍這自己的情緒,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在笑聲中掉下眼淚。從進門那一刻起,我就在想,為什麼爸爸要帶著鬱阿姨和鬱子南和我們進行這麼正式的見面?知道開飯的時候,我才從他們的言談之中瞭解到一個讓我震驚的事實。原來,媽媽打算和劉叔叔結婚了。而我,是個累贅。今天,媽媽是想透過這樣的正式會晤把我推到爸爸身邊,讓他們全家接受我。在這之前,她已經揹著我和爸爸商量好了。我在吃飯的過程中一言不發,靜靜地聽著媽媽的藉口。她說:「靜靜,你爸爸說了,可以給你最好的教育,讓你上最好的學校,學最好的知識,以後還會讓你出國深造。」她說:「靜靜,你要理解媽媽,這10年來媽媽帶這你也很不容易。」我抬頭苦笑,這些話似乎很久以前聽到過,此刻再次聽來,卻是那麼諷刺。我清晰地記得10年錢媽媽哭這乞求爸爸的場景,她說她可以不要一分錢,只要我在她身邊。可是我就是不懂,她怎麼會為了一個劉叔叔就捨得把握推開呢?飯桌上,鬱阿姨一直在為我夾菜,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對我好;而爸爸也有點兒反客為主的感覺,一再對我說:「靜靜,多吃點兒,多吃點兒。」媽媽卻只顧著對我解釋,眼神裡有幾分慌亂。鬱子南和我一樣,冷著一張臉,半句話也不說。媽媽又說:「靜靜,你今晚要不要跟你爸爸他們一起走?」我終於忍無可忍了,抬起頭,咬著下嘴唇,冷冷地說道:「我就這麼讓您討厭麼?您就真的一刻也不想看見我了?」媽媽一下子住了嘴,怔怔地看著我:「靜靜,媽媽不是那個意思……」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這時,鬱子南慢慢抬起頭,談談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頭對我媽媽禮貌地笑一下,帶著明顯偏袒語氣地說道:「阿姨,靜靜今晚就跟我們一起走……我們會對她很好的,您放心。」他說完,又抬頭看著我。我低頭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