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你”我想說些感謝的話,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它嗎?所以我今天把它抱來送給你啦,別整天悶悶不樂的了。”歐若離衝個哦笑嘻嘻地吐吐舌頭,只是沒多久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靜靜,雖然你爸爸走了,但是你還有媽媽,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所以你還是很幸福的你知道,我以前在孤兒院裡生活,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我養父母對我很好,所以我也活得很開心啊。”“嗯,謝謝你,若離。”我撫摸著hellokitty柔順的絨毛,終於露出了很多天以來的第一抹笑容。“靜靜,你笑了哦!以火藥多笑啦!你笑起來最好看了。走吧,我們出去玩,別再悶在家裡了。”說著,她就拉著我的手,卻無意中看到我手中破裂成好幾塊的棒棒糖,疑惑地問道,“哎呀,靜靜,你的糖怎麼都碎了?”我看了看手中的棒棒糖,沒有說話。她二話不說從自己的口袋翻出一塊巧克力,遞到我的手裡:“靜靜,你吃這個吧!碎掉的棒棒糖就扔掉好了。”我卻默默地把巧克力還給了她,輕聲拒絕道:“不了,我還是喜歡我的棒棒糖。”說完,我一塊渣都沒有剩,全部放在自己嘴裡。若離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知道,在她眼裡,我是市裡富商的千金小姐,挑食的很。這種糖,要是以前,早就被我扔到一邊去了,連看都不可能多看一眼,更別說吃到肚子裡了。可是這次卻不一樣——這根棒棒糖,是他給我的。“好吃嘛?”歐若離疑惑地問。我微笑:“很好吃哦,”歐若離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陪著我笑了。我想了想,把hellokitty往她面前一推:“若離,這個是你最喜歡的東西,我不能要。”歐若離卻把它往我懷裡重重一塞,跟著跳上我的小床,靠著窗戶對我笑著說道:“傻瓜,你和阿姨都對我很好,我只不過是送了你一個hellokitty,有什麼捨不得的?”“可是”我還想拒絕。歐若離擺擺手,輕輕眨著那雙盈亮的眼鏡,露出一個再甜美不過的笑臉:“靜靜,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可以送給你。”她定了一下,接著又強調道:“什麼都可以。”我忽然覺得,若離那雙眼睛清澈得像是被雨水洗淨禮物的天空,完美無瑕。於是我默默地捉住了她的手,露出一抹清淨的笑容:“嗯,我知道了,謝謝。”而淺京這個城市,在此後的許多年,一如既往地多雨,一如既往地喧囂,也一如既往寂寞。在後來漸漸成長的時光裡,我依舊時常想起若離的話。她那天完美的笑容像是被定了格,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伴隨我走過了許多年——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可以送給你——什麼都可以。那些回憶,我沒有對鬱子南說出來,同樣也沒有對歐若離再提起過,只是深深地藏在了心底。夜色在我們一句又一句看似無聊卻又甜蜜的對話中慢慢地靜了下去。步行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兩旁的霓虹燈一閃一閃,我們兩個心照不宣得走得很慢很慢。第一次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穿過步行街,來到我家的公寓門口,鬱子南停下腳步,說道:“好了。你到家了,快進去吧。”我答應了一聲,太瘦準備按門鈴。可是我的手在半途中頓了頓,然後放了下去。我回頭望著鬱子南:“哥,你回去吧。”他的眼神很淡:“我看你上樓。”“哦。”我低低地應了一聲,終於按了家裡的門鈴。陳姨開門以後看見鬱子南在門外,不由得驚訝了起來:“咦?小南也來了啊!快進來坐。”鬱子南禮貌地笑了笑:“不了,陳姨,剛才帶靜靜出去玩了一會兒,現在送她回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坐了。”陳姨回頭看了看客廳裡的大鐘,對鬱子南說道:“哦,確實很晚了,那你回去小心點兒。改天來玩!”“嗯,好的,阿姨再見。”說著,他就在我進屋之後轉身離去。媽媽沒有在家,她最近天天都回來的特別晚,我知道她是和劉叔叔在一起。我徑直上樓,回了臥室,開燈之後,我趴在窗前,望著樓下夜幕中的鬱子南。藉著外面微弱的燈光,我看到他揚起嘴角,朝我的視窗笑了笑,然後向我揮手。我也向他揮了揮手。我站在窗邊,默默地望著窗外的他一步步走遠。路燈很暗,他的身影很快就消隱在街道的黑幕中。我就一直這麼看著,然後用手指在窗戶玻璃上畫了一顆心。這顆心,沒有人能夠看見。我看不見。鬱子南也看不見。但它真真切切地存在——全市統考如期而至。進入考場之前我和歐若離跟白痴似的,對著天空大喊了三聲“必勝”,惹來了魏斯一連串鄙視的白眼。考題不算很難,第一場是數學。考完之後,在另一個考場的歐若離就跑過來也我和魏斯對答案。對過之後,歐若麗帶著哭腔說:“糟了糟了,我那道論證題的過程跟你們都不一樣,肯定做錯了。”魏斯隨口安慰著:“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