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個人物。四如果我不說愛你做愛是人與人最親近的距離,有時候,也是人與人最遙遠的距離。床上女子裸露的背,在月光下光滑如重綢般性感而美好,年輕瘦削的男孩一點一點地往上吻,纏綿悱惻。女子細細地尖利地喘息,象貓一般性感誘人。男孩吻著她的脖子,說:小若。我愛你。你愛我麼?女子細細地笑,俏而媚惑:如果我不說愛你呢?男孩深深地埋入,滿足地低喘:那我殺了你?好不好?女子說:好。月光被凌亂地打斷,激情在房間裡流轉。莫卡。不要。我喊著,未醒已知是夢。我睜開眼睛,午後的陽光從窗簾後細細地透進來,安靜而祥和。我又稍稍的,發起呆來。彭宇開門進來:藍,莫卡來了。不過,司馬還是沒有醒。莫卡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水杯,陽光從落地窗進來,剛剛到他的腳邊,莫卡的側影,年輕,瘦削,憂傷,象漫畫一般美好。他或者,是一個有故事的少年。莫卡,你來了。抱歉。我午睡又睡了很久。我在他對面坐下,很容易就看進他深而憂鬱的眼睛。藍姐。莫卡欲言又止,然後,沉默。我去衝咖啡。莫卡。你要咖啡嗎?這是司馬上次從巴西給我帶回來的。我站起來,磨咖啡豆。莫卡沉默。沒有說要,也沒說不要。直到咖啡的香氣瀰漫了房子,我端給他一杯:我磨的咖啡還不錯,不是嗎?莫卡端起那杯咖啡,眼裡有水滴落在香濃的咖啡裡,瞬間沒去。藍姐。我給小若下了飛鳥。可我真的不是想害她的。真的不想。我只是想她說一聲她愛我。男孩哽咽著,眼淚落在咖啡裡,落在他瘦削修長的手指上,破碎,茫然。莫卡。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自己來告訴我。我放下咖啡。看著眼前的哭泣的男孩,微笑。他終於說出來了。飛鳥並不難化解。不是麼?我說。終於,可再見司馬的活力的伶牙利齒。久不見她說話,居然無限懷念。我試過了。我解不了。怎麼辦?藍姐。我解不了我給小若下的蠱,怎麼辦?尚滾燙的咖啡因莫卡顫抖的手而濺出,驚慌失措。我放下咖啡杯,再次問莫卡:你解不了?莫卡嗚嗚地哭,象個無助的孩子。五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你是說,莫卡給司馬下了一種叫做飛鳥的蠱,然後,現在,莫卡告訴你,他沒有辦解這種蠱,只好讓司馬一直沉睡?彭宇顯然並沒有因為我們經歷了綠蘿與阿殊而相信這世上還真有那麼那麼傻的人想用一隻蟲子去控制一個人。中了飛鳥的人,會產生很嚴重的幻覺,以為自己是一隻鳥,總是從高處往下跳。在所有的蠱術中,這是比較不毒的一種。但會讓中蠱的人吃盡苦頭。我說。讓別人跳樓而死,死不成也活不成。這還不算毒?莫卡他是不是瘋了?用這種方式報復司馬?彭宇差點嚷嚷出來。他所最憎恨,便是有些人不夠尊重別人的生命。若非愛到盡處的盡處,男子一般是不用蠱的。我說。莫卡為什麼會用蠱?連你都不會。彭宇問。莫卡的一個苗人族長的兒子。在有一些地方,作為男人的族長也會養蠱。我解釋道。那現在司馬怎麼辦?彭宇永遠是最現實的思考者。只好請醫生往中毒的方向先治療。莫卡怎麼樣了?我問他。剛才莫卡忽然哭著倒在地上,不斷顫抖,清秀的臉極盡猙獰。很顯然是癲癇症狀。在客房裡。打了針,剛睡下。彭宇回答完,又問:莫卡就為了要司馬對他說一句我愛你而對她下蠱?有時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一個對另一個,從來不說我愛你。我感嘆。司馬與莫卡分手那晚,在我的房子裡喝得爛醉。她是一個最憎恨醉鬼的心理醫生。司馬對莫卡,不能說是沒有情的。只是有的時候,愛情的死去,不是因為兩個人不相愛,而是因為其它一些誰也不能說明的奇怪理由。就好象司馬離開莫卡,是因為莫卡的太年輕,莫卡的愛太過熱烈。司馬說:愛情在最熱烈時結束最美。司馬的個性,向來如此。她自詡飛蛾,卻從不撲火。那麼,老婆,我愛你。彭宇說,微笑得象偷腥的貓。我丟個抱枕過去:彭大律師,你這樣笑著說這三個字,極其欠缺誠意。他丟開抱枕撲過來:那我來個有誠意的吧。吻著說?正打鬧,電話不識相地響,彭宇隨手按下擴音:喂,彭宇老婆家。蔣敬銘的聲音響起:很抱歉打斷你們的雅興。我想幫司馬若轉醫院。六誰要誰的犧牲司馬是孤兒。所以她的入院手續是我辦的。蔣敬銘要幫她轉醫院,自然得通知我。路上,彭宇忽然說:太宇電子最近出了問題,董事會陷入了糾紛。案子是找我處理的。問題挺棘手。蔣敬銘還能抽出時間來幫司馬轉院?我說:但願司馬還在醫院才好。蔣敬銘!莫卡是下蠱的人,他不可能解不了自己下的蠱。還有一個問題。飛鳥這種蠱一般不是用來報復的麼?莫卡只是想聽司馬說一句話,不可能對他下會讓司馬進入危險的飛鳥蠱。糟了。彭宇。我們趕緊調轉頭回家去。把莫卡帶到醫院。我急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