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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我在聽。”“小李子死了,死亡時間是今天下午五點鐘。當時還是上班時間,小區裡沒什麼人,是一個路人發現從宋家的窗戶裡冒出煙來,打電話報了警。消防員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起來,消防車一邊噴水一邊向樓上喊話,這時候小李子忽然開啟窗戶,從樓上跳了下來,當場摔死……”我呻吟起來,不敢再聽下去,心揪成一團,疼得窒息。白芍雙手捂住臉,也是不住地發抖。那可怕的敘述,觸手可及的恐怖與殘酷,讓我們不能相信這樣殘忍的事實會發生在現實中,發生在一個熟人的身上。姐夫捻滅菸頭,又重新點燃一支,深吸了兩口,才又接著說下去:“我託了一個警局的朋友打聽出來,驗屍報告說,死者在死前服食過少量安眠藥,然後開了煤氣,屋子裡還有沒有燒盡的香精燈,估計是爆炸引起大火,死者沒被炸死燒死,卻被煙燻醒過來,看到消防車趕到,就跳樓自盡……”“不!”我叫出來,心中朦朧地感覺到一些什麼疑端,卻只是理不清。“不是自殺!”“我也覺得不是自殺。”姐姐終於開口了,“我仔細想過了,如果真像白朮說的那樣,小李子下午剛剛和你做過一次談話,還讓你替她做按摩來侮辱你,那麼你走後,她應該很得意也很平靜,覺得事情解決了。就算要自殺,也會過一段日子,看看事態發展才決定不遲。就算她們鬧得最兇的時候,她也沒有真正採取什麼極端的行為,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堅決,又服安眠藥又開煤氣又跳樓的呢?”“就是這樣!”我心中的疑團被白朮牽出頭緒,立刻就變得清晰起來,“還有最終要的一點就是,當時我替她做按摩,做到一半的時候她就睡著了。我看著她睡著才走的。她吃了安眠藥,按理沒那麼快醒過來,怎麼可能自己爬起來去開了煤氣再睡呢?”姐夫說:“會不會是煤氣洩漏?”我想了想,肯定地搖頭:“不會。我走的時候,屋子裡絕對沒有煤氣的異味,不存在漏氣的可能性。”“白朮對氣味一向很敏感,她說沒有煤氣味,就絕對不會有錯。”姐姐頓一頓,提出事情的關鍵,“那麼,疑點就在,是誰開了煤氣?”“是他殺。”姐夫沉靜地說,“很有可能是他殺。但問題是,這個疑點只有白朮一個人清楚。而白朮,偏偏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人。”“什麼?我?”我大吃一驚,“你們懷疑我殺了她?”“當然不是。”白芍拉我坐下,嚴肅地說,“我們當然相信你。問題是,警察會不會相信?今天下午,只有你見過小李子,換言之,你是死者在死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而你是她的情敵。你喂她吃了安眠藥,你帶去香薰燈並且點燃,那麼,如果你在她睡著之後開了煤氣再鎖上房門離開,就是最順理成章的一種推論了。”“什麼?”我如墜冰窖。白芍的推論匪夷所思,卻又偏偏合情合理,再自然不過。聽著她的敘述,我簡直好像親眼看到另一個我走進宋家,喂小李子吃藥,然後開煤氣,點香精燈,再關門離開,從而製造了一次爆炸……太合理了,合理得天衣無縫,不容置疑。“殺人動機,時間,地點,方式……都十分清楚。”姐夫再點燃一支菸,進一點敲定我的罪行,“李家的人現在口口聲聲喊著你是殺人兇手,是你害死了小李子。但是他們的意思還只是說小李子因為你搶走她丈夫,才含恨自殺的。並沒有真說你做過什麼。如果你現在送上門去承認自己今天見過小李子,那就坐實罪名,真成了殺人兇手了。”“不是我!”我號叫起來。白芍忙衝上來按住我的嘴,怒喝:“住口,你想把警察引來嗎?”我的淚汩汩地流下來,不能說話,只有哀哀地望著姐姐。白芍鬆了手,嘆息:“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見過小李子。無論是他殺還是自殺,總之與你無關。”“警察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嗎?比如手印腳印什麼的。”“沒有。”姐夫搖頭,“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現場已經完全被燒燬,什麼證據也找不到了。找不到真兇的痕跡,也找不到你的痕跡。所以,雖然沒有人想到這件事可能另有兇手,不是自殺是他殺,但同樣的,也沒有人知道你去過宋家,從而也就不會懷疑到你……”換言之,小李子的死將成為一段沉冤血案,永難昭雪。真正的兇手,將因為我的怯懦自保而逍遙法外,讓小李子死不瞑目。小李子死了,是被我親手點燃的香薰燈殺死的,而且,由於我的隱瞞真相,她又將再死一次。我於心何安?白芍一次次叮囑我:“不要說,對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能說真話,說了,你就是第一疑兇。”姐夫在一旁幫腔:“現場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有第三者來過,如果你出面證明小李子是他殺,而警察又無法找到真兇,那麼你就是疑兇。小李子的死因照樣不明,咱們家卻要白白被捲進去。別忘了,你是最有殺人動機的一個人。”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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