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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殘忍在繼續,蘇慕遮嘲諷的笑像一柄劍一下下地切割著她的心,他曬笑著,彷彿 在說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你既不是丫頭,卻又死乞白賴地跟著我,算什麼?莫非,你 愛上了我?” “是。”雪冰蟬忽然清脆地回答,完全豁出去,“只有愛,才會讓我如此的沒有地址 ,沒有自我。” “你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念頭?”沒想到,蘇慕遮竟這樣評價,“楚玉環說你沒上沒 下,不主不僕。我也覺得不方便再留你,你走吧。” “你真的要我走?” “要麼離開我這蘇府,要麼去給楚玉環跪下,這兩樣,你選哪樣?”他折磨她,並以 折磨她為樂,就像貓玩老鼠,“帶著你的枕頭,滾到楚玉環的屋子裡去,她叫你做什麼, 你就做什麼。如果做不到,也不用來見我了。” “公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雪冰蟬終於流淚,她看著蘇慕遮,一 生中,唯一的一次表白,也是唯一的一次怨憤:“我一生中,唯一的錯,只不過是愛上了 你。就因為我愛你,你便可以任意羞辱我,作踐我,討厭我!難道愛你,是這麼不可饒恕 的錯嗎?” 雪冰蟬在夢中輾轉反側。 以前,她只睡著,就像一隻沒有變成蝴蝶的蛹,異常酣熟。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她每晚蠢蠢欲動,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斷地抖動著她長長的睫毛 ,彷彿蝴蝶撲著它的翅膀,哪怕再細微的聲響也能將她將驚醒,而她一旦醒來,眼睛中立 刻流露出不安與悸動,甚至不需要經歷那個從蒙朧到清醒的過程。她幾乎就是為了災難而 準備著,時刻憂虛並等待它的降臨。 而那個災難,就是蘇慕,以及她的關於他的記憶。 記憶自喝下忘情散之後中斷,變得空白。 忘情散。是因為那樣的絕境,才逼使她不得不孤注一擲,以喝下忘情散出賣靈魂為代 價留在他的身邊。 後來呢? 她再次問自己,後來呢?變成“武媒”後的自己是怎樣的結局?她終於留在公子身邊 了,但是公子如何待她?他娶了楚玉環沒有? 雪冰蟬坐起來,把臉埋在手心裡,接了滿手的淚。 她已經連著幾個晚上沒有好睡了,連龍涎香都於事無補。每到深夜,前世的記憶就會 來叩她的門,令她痛楚不堪,輾轉難眠。 她越來越害怕那些突如其來的苦難記憶。 隨著她的記憶漸漸復甦,她的痛苦也越來越深重,每想起一點往事,都會令她的痛楚 加重一分。誰會願意生活在舊日的災難裡? 如果相愛就意味著重複痛苦回憶,那麼這一段感情,可還值得祝福? 她不住對自己說:那是前世,是過去,和今天的自己,今天的蘇慕無關! 但是有什麼用呢?前世也罷,今生也罷,雪冰蟬還是雪冰蟬,她們擁有同一顆心,也 就擁有同樣的愛與痛楚!她渴望見到蘇慕,希望分分秒秒與他在一起;但是又害怕見到他 ,再次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 記憶如影隨形,讓愛人的心飽受折磨。 窗外彷彿起風了,有隱隱的聲響,如泣如訴。月光透過窗紗鋪了一地,宛如秋霜,透 著一股寒意,照著她輾轉反側——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這是她前生最喜歡的詞,後來那滴相思淚化作了蘇慕的心。 “蘇慕,蘇慕。”她沉吟著,不知是甜蜜還是悲傷。蘇慕的名字,像一柄帶刺的劍, 在她的心裡翻絞,每念起一次,疼痛便加重一分。她的心,已是千瘡百孔。 什麼叫刻骨銘心?什麼叫生不如死?原來就是這樣了。 十一、不如離去 茫茫草原,他與她並駕齊驅,打馬狂奔。 每年一度的校場圍鹿,是蘇慕遮必會參加的豪賭——他既然把自己庫房取名“問鼎樓 ”,自然不會忽視“逐鹿中原”這樣的專案。 別人參賽都會組織一支馬隊,這樣才有君有臣,有主獵亦有幫獵,有衝鋒陷陣的,也 有不求有功但求干擾對方的,所謂丟卒保車,圍魏救趙。 然而蘇慕遮卻從來都是單槍匹馬。 在他眼中,向來只有對手,沒有夥伴。所有的人都是配角,要麼輸給他,要麼遠離他 。 他不屑於與任何人為伍,或者為友。 但今年與往年不同,他帶了一個嬌媚如花的同伴,雪冰蟬。 是冰蟬自告奮勇請纓而來的,她說,她可以為他暖酒。 騎手在打獵的時候一定會喝酒,而喝熱酒當然比喝冷酒好。在大雪天裡,喝一壺熱熱 的花雕,補充體力,簡直比參湯還更有效。 所以,他難得地點了頭,說,跟上吧。 “跟上吧。”就像他第一次在六博上贏了她之後說過的。 那次,她跟上了他,而這次,他差一點就丟下了她。 她在奔跑中墜馬。 在馬隊的圍追堵截中墜馬。 雖然他們的目標其實是蘇慕遮而不是她,但她難免池魚水殃。 有暗箭破空而來,直奔向他的背心。他身後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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