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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著她,手指一直指到她臉上去。大黑狗在一邊呼呼地喘著氣,舌頭吐得尺來長。鳳琴咬著牙,口口聲聲只說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我每天呆在這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是你的人,我懷了孕,你不認,我怎麼知道?” “我的人?嘿嘿,我的人?”四爺丟了鞭子,扳過五姨娘的下巴來,臉對臉兒地問她,“你說這種子是我的?你說得出口?” “是狗的!”鳳琴忽然指著大黑狗撒起潑來,打著滾兒哭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在我身上幹了什麼,我有孕,你說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打死我,打死我好了,我反正不想活了!” “好,就算是狗的!”四爺忽然“嘿嘿”地笑了,暴喝:“你個賤人!我就養著你,不打你也不罵你,我讓你好好地把這崽子生下來,我倒要看看,是狗崽子還是人崽子!你要真生只狗出來,算我虧待你,以後也把你當座牌位供起來;你要生個人種子下來,別說我冤枉你!” 祠堂的大門烏沉沉地關上了。四爺將鞭子杆做柺杖,拄著走出來,好像一會兒功夫又蒼老了許多,一邊咳著,一邊命人找二少爺來。 下人們竊竊私議,都猜測著鳳姨娘不知道招了些什麼,這二少爺和五姨娘有染是府裡公開的秘密,就只瞞著老爺和太太兩個人,如今八成是鬧開了。倒不知道老爺會怎麼處置二少爺和鳳姨娘。大少爺新喪,二少爺已經是老爺唯一的血脈,就算犯出天大的事來,料想老爺也不能拿他怎樣吧? 足足有一袋煙功夫,二少爺才從上房裡出來,一疊聲地叫人備轎子。接著,祠堂的大門再次開啟,鳳琴被遍體鱗傷地抬出來,直接抬進了轎子裡,二少爺說,要親自護送她去鄉下養胎。 盧府表面上又恢復了平靜,但分明有一種等待的氣息,每個人都在等待,帶著莫名的興奮和詭秘,等著鳳姨娘瓜熟蒂落,到底生出一個怎樣的兒女來。 尤其是那些捕風捉影的下人們,嘴上不說,心裡都在暗暗算計著,再過三兩個月五姨娘就該生了,不知道到時候老爺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地把孩子順水推舟認下呢,還是真會把五姨娘活活打死。老爺不找別人,單單讓二少爺送她下鄉,不知是什麼意思,莫非已經猜到了是二少爺的種兒?不過也說不準,那個五姨娘成天妖妖調調的,誰知道揹著老爺有過多少男人,說不定有的還是她以前做婊子時接的客沒斷來往呢,她懷了孩子,別說老爺了,只怕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吧?要不,怎麼打死她都不說呢。 而其中最為緊張的,就要屬四姨娘荷花了。她在鳳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生怕因為鳳琴的事牽扯出自己來,偏偏二少爺又不在,無從商量,這就更使她心驚肉跳,惶惶不可終日了。 有時候獨自坐著,她會很懷念以前的那些日子。雖然姨娘間總有些勾心鬥角的事兒,但總算還相處得來,閒時湊一桌麻將,幾個人親親熱熱,和和氣氣的,就是鬥鬥嘴也很有趣。但是現在呢,二姨娘是自打大少爺死了後就閉門不出,只差沒有落髮為尼了,三姨娘每天也瘋瘋傻傻的,四姨娘鳳琴走了,六姨娘小蛇更不消說,就不算個人。偌大的盧府,滿園錦繡,衣香鬢影,卻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頭腦簡單的荷花,第一次有了葉落知秋的傷感,兔死狐悲起來。她想,如果老爺死了,少爺又不要她,那麼她也只有死了。 便在這個時候,丫環來報,說二少爺從鄉下回來了。 荷花只覺一顆心撲撲跳,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也不知是想念還是害怕,一溜煙地跑出去,來不及思想就冒失失闖進廳裡去,歡天喜地地說:“是二少爺回來了麼?” 短衫正對著胡氏報告鄉下見聞,原本就心裡有鬼,看見荷花進來,更是心虛,滿腹狐疑地,竟一時看著她愣住。 胡氏將兩個人的神情盡看在眼底,心裡惱怒,卻不便發作,只陰陰地“咳”了一聲,說:“四姨娘,你的訊息倒靈通,少爺剛進門,你已經準備接待了。” 荷花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忘形,趕緊斂眉低額地說:“我也是剛聽說,正要來給太太請安,進門時才聽丫環議論說少爺回來了。” “是嗎?”胡氏淡淡地一揚眉,“現在你安也請了,人也見了,我和少爺還有事要談,你出去吧。” 荷花有些不捨,卻不能違抗,只得下死眼地將短衫深深看了兩眼,這才退了出去。短衫眼看著荷花背影都走得遠了,心中慄慄不安。 胡氏一一看在眼裡,恨恨地想:這幾個賤婢,沒一個好東西,這會兒先顧不得理你,等我閒下來,一個一個地剝你們的皮。因接著向兒子:“你剛才說到哪兒來著?” “正說五姨娘呢。”短衫恭敬地答。 胡氏“呸”地一聲:“什麼五姨娘?你只管呼賤人就是了,又什麼勞什子姨娘?” 短衫笑一笑,恭順地說:“……那賤人剛到半路,就發了疹子,我替他請大夫煎參湯的,花了不少銀子,可是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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