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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霽昀像是未聽到沈雷喚他一般,久久地矗立在那裡,就這麼與沈雷對視許久,忽地撲入沈雷懷中,緊緊抱住沈雷,悶聲說道:&ldo;沈雷哥,你別去──&rdo;沈雷心中一驚,又立刻定了下來,笑著摸了摸白霽昀的頭,道:&ldo;什麼別去,昀兒你又孩子氣了,都已行過弱冠之禮的了,都是要成家立業的人了吧。&rdo;這話說得他有些心酸,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白霽昀註定了要與一個女子成親,然後生兒育女……若是自己是女子他必不顧一切地爭取白霽昀,然他不是,無法給白霽昀一個子嗣的事他永遠不得改變,心中的暗戀註定是無結局的,他早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卻無法止住心中的酸澀。白霽昀在沈雷的懷中顫抖了片刻,抬頭笑了起來,落寞地道:&ldo;是啊,我確實孩子氣了……&rdo;沈雷細瞧著白霽昀的神情,心思已經轉過了許多彎,淡然一笑道:&ldo;這一次你可有什麼話吩咐?&rdo;白霽昀望向沈雷那張俊朗的臉,那臉上的淡笑永遠不會變,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而自己在他心中和那些別人也無多少區別吧?他對自己的縱容裡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他不敢去觀個透徹,就怕最終的答案讓自己徹底失望……難得暗淡地搖了搖頭,卻又忍不住說道:&ldo;沈雷哥,別死……&rdo;沈雷整個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卻沒有一絲變化,輕聲道:&ldo;昀兒的吩咐,我一定辦到……&rdo;眷戀地再看了白霽昀一眼,轉身上了馬便策馬而去,留下白霽昀死死盯著那揚起的塵土半天,直到那素雅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失落地轉身離去,只是他並沒有回白府,而是去了玉瓊樓。這個時候正是玉瓊樓關門的時候,老鴇見白霽昀來了倒也不驚奇,她早習慣了白霽昀的不安理出牌。白霽昀對玉瓊樓熟門熟路的,自然也不用她帶路,只是吩咐了她送些烈酒去清竹小樓,便直接去了那裡,而叫上柳雲嫣這事是不必吩咐人盡皆知的。柳雲嫣雖說不必接客,但是晚上過過場彈琴唱曲總還是要的,累了一晚上還來不及帖上床板便聽人來叫,說是白霽昀來了,她柳眉一蹙,想起今日是沈雷出征之日,心裡一聲嘆息,這白霽昀到底是沈不住氣……她臉上的妝還未洗去,衣服也不必換了,就此去了清竹小樓,才一上樓,便見白霽昀拿著個酒罈拼命地灌著酒,又是重重一嘆,這人終究是放不下沈雷……&ldo;別喝了!&rdo;柳雲嫣一把上前,奪了他手中的酒罈,雙目清澈地瞧著白霽昀,白霽昀瞧著她那雙透亮的眼眸倒映著自個的狼狽模樣,又奪回她手中的酒罈,狠狠地轉過頭去不願看見她眼裡對映出的自己,冷硬道:&ldo;輪不到你管!&rdo;&ldo;哼!不想我管就別來我這!&rdo;柳雲嫣換下了往日的柔情,一副受不了白霽昀的模樣鮮明區別於她平時的娟秀,這樣的她實是鮮為人知的。白霽昀斜眼睨了她一眼,他也不想來,只是沒地方去而已,突然覺得好笑,這天下之大卻沒有他可去的地方!&ldo;呵呵,天下這般大,卻無容我之處嗎?&rdo;柳雲嫣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前這比自己還要美得多的人看上去猶如天之驕子,卻比任何人都要敏感都要來得脆弱,既害怕孤獨又不願信任何人,用豔麗的笑容來遮掩著心中的傷,任由那傷口在掩飾下流血腐爛,有時候真是害怕這人就這樣將自己逼上絕路。看著白霽昀這個樣子,她就止不住心裡的哀傷,多少能明白沈雷縱容這美豔之人的心,這個平日裡看上去比誰都要任性的人偶爾所流露出來的迷茫與受傷總是帶著致命的魅惑,如火引著飛蛾般讓她明知道不能還是忍不住迷戀……15柳雲嫣壓抑住自己心底不該有的情愫,又點起了香爐,擺上古琴,一個起勢,看似平靜卻暗藏力道,琴聲漸激,慷慨激昂,讓人為之一震,不想柳雲嫣這般柔婉卻能將《廣陵散》彈出這般氣勢來,琴音之中的韻味自然是不必言語。白霽昀自顧自地喝著酒,過了一會,卻悶聲道:&ldo;你少了一個商音了……&rdo;他才一出聲,柳雲嫣便淺淺一笑,琴音嘎然而止,道:&ldo;我還道你不聽我這邊呢,&rdo;見他冷哼著,卻不再灌酒,她方柔言道:&ldo;你既然心中不捨,又何必一定要至他於死地……&rdo;至於是哪個&ldo;他&rdo;,他們心中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