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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給他們仨一人洗了一張,後來聽說那張底片被班長用花言巧語騙了出來,在黑市賣了高價。同桌知道此事後,嘲笑他說:你真是雞犬升天啊。當年的她,如今不知去向了哪裡。他以為他們也會一樣,會在各自不知的地方生活,輾轉地從不同人口中聽說著他的訊息,然後各自死去。就算他的每一張照片都被偷偷藏好,不論去到什麼地方都帶在身側。就算他的樣子不論多少年,只要想起,一定就像在眼前一樣。就算將來的自己,選擇了只有往者,沒有來者的道路,一生都在等待時間把那些記憶揹走。遲早有一天,那些東西,還是會消失的。那天夜裡,容若難得地睜著眼過了凌晨。夏夜從窗外湧進的南風到了床前,只能輕輕地吹動紗帳。身下的涼蓆,在這樣的夜裡,實在有些過涼了。作者有話要說:藏舟於壑,藏山於澤,謂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昧者不知也。這句話也是出自《莊子內篇·大宗師》。意思是:把舟藏在深深的溝壑中,把舢藏在寬廣的水澤內,以為藏得緊緊的,不會被人偷走了。但半夜了,有力氣的人把它們背在身上帶走了,藏的人還不知道丟了呢。這句話是用來比喻萬事萬物都是不斷地在變化的,有人以為有些事是不會變的,殊不知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就算強行要不變,時間總是在流逝的,既然這樣,就不可能不變。所謂的大宗師,通達了天道的真理之後,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安之若命,順化而化。不要抗拒變化,而要在無論什麼變化中,都能泰然自若。 為了表示對支援自己工作的二人的感謝,週五下午去師專打球之後,徐暉決定請客。龍巖是個很小的城市,真正繁華的地段也就是中山街附近那一帶。最近幾年城市版圖是增加了,人口並沒有相應增加,也就是說,某些偏僻地段的人變得更少了。因為這種不旺的人氣,威猛才說不想回來。說一中畢業的多數同學都在外地,以廈門居多,回去多沒意思啊。他尋思著什麼時候可以把老婆調到廈門去,從此就可以不需要時常跑回來了。人不多,但是由於靠山吃山,由於有煤礦、水泥灰岩、金礦、稀土礦、高嶺土的存在,龍巖其實是個礦產和重工業地帶,暴發戶很是不少,於是暴發戶們的正室、二奶、三奶直至x奶,以及暴發戶的少爺或小姐們帶動著龍巖虛高的物價。龍巖的物價虛高得離譜。服裝是最突出的。老哥去年過年回龍巖後,說龍巖的衣服比廣州的貴了至少兩倍。威猛也大叫這麼爛的衣服還賣這麼貴,比廈門貴多了。至於餐飲業,普通的面向平民的餐飲店還好,但只要是有個牌子什麼的,比如xx咖啡廳,或是xx飯館之類的,就會高額得使人望而卻步。比如徐暉提議要帶他們去吃的那家韓國燒烤店,就是借虛高物價渾水摸魚的典型。對此,在武漢那種平民美食天堂住過的徐暉自然是很無奈。其實容若看了選單後,覺得比北京正兒八經的韓國料理店也貴上那麼一截。超越首都的消費水平,低於農村的收入水平。所以容若還是覺得作為本地的貧民,在家裡吃飯就好了嘛。不過徐暉為了表示誠意,還是決定大出血。徐暉父母是師專的教授,那一塊兒是他的地盤。因為不想被女學生和女老師從旁觀瞻,徐暉提出去師專特訓,他的幾個哥們可以當對手。自合併進龍巖學院後,師專已經改稱“龍巖學院鳳凰校區”,只是他們還是習慣性稱為師專。不過聽說那塊地方已經轉給二中了,今年年底鳳凰校區就要搬遷到主校區,而二中高中會遷到原來的師專,二中原址改辦初中。那個韓國燒烤的位置就在師專不遠的地方,地段十分偏僻,這家店也很冷清。不知是不是因為冷清,就越發的昂貴。那時才七點多,那家飯館只有他們仨。他們選擇的是靠窗的四人座位。容若先坐到窗邊,徐暉在他身邊坐下,謝敏坐到了容若對面的靠窗位。點菜後上菜前那段時間就要了一瓶清酒,邊喝邊聊天。徐暉在喝了點小酒就開始聒噪,問起謝敏在澳洲那麼多年幹了什麼,謝敏說自己去到那兒讀了十二年級的課程後就考進了昆士蘭大學,讀的就是分子生物學。大學畢業後又做了五年的phd,今年剛畢業就回來了。聽得徐暉瞠目結舌,半晌才說:“敏哥,我不明白你幹嘛回來,這不是大材小用嗎?”謝敏的酒窩那麼深,看了一眼對面正在把剛上桌的紅薯放上炭架的容若,說:“因為有人等我回來。”那塊紅薯不知怎麼的掉進了炭架之間的空隙,掉到炭火裡,沾了一身的灰。徐暉見狀說:“喂,不想吃也不要浪費啊。”容若看了看手中的筷子,說:“筷子太滑了。”筷子是銀的,又細又滑。徐暉叫服務員換了三雙正常的木筷子上來。想起謝敏的話,很是好奇,說:“敏哥,誰等你啊?女朋友嗎?”“嗯。”謝敏的酒窩就沒有消失過。“她一直在龍巖?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