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你也捨得出門?”周巖硯這才打量起楚迎身上的羽絨戰服,看一眼笑一陣,“你當這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大東北啊?走在路上也不怕嚇著孩子!灰熊出沒!行人退避!” 楚迎作勢要踹過去,周巖硯忙捧著咖啡杯站起來,一邊往前走一邊問她,“有什麼機密要事非要上公司來談?” 楚迎立即想起自己的初衷來,忙問道:“孫子那事怎麼辦?” “不知道。”周巖硯直截了當地將問題擋了回去。 楚迎憤慨地直罵:“總得想個辦法吧!” 周巖硯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與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的楚迎對視,神情裡有著難得一見的認真,“迎迎,你還記得我們倆當初的約定嗎?” 楚迎點點頭,“我一直記得。” “我也一直記得。”周巖硯接著說道:“迎迎,我們當初約好,即使結婚,我們也還是好兄妹,好知己,在婚姻的這一層假相里,我們絕對支援對方尋找自己的愛情,這一點,我想我們倆都做到了。” “嗯。”楚迎點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周巖硯用手背撐住下巴,一對笑意盎然的眼睛斜往上看著楚迎,“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我們倆一直都找不到真愛呢?” “……你想說什麼?”楚迎微微眯起眼,“你想說的是,如果我們倆一直都找不到真愛,是不是就可以像現在這樣,以夫妻的身份共度一生,甚至生兒育女?” 周巖硯讚賞地點點頭,笑道:“你看,你能一眼洞悉出我的想法,我們倆可以說是最熟悉對方的人,結婚的這三年,我們的生活並不比哪一對恩愛夫妻差,甚至可以說,因為愛情的不存在,我們更能理解體諒對方,這樣的家庭生活,你不覺得很美滿嗎?” “嗯……”楚迎沉思著走向周巖硯,剛剛繞過辦公桌,周巖硯長腿一蹬,辦公椅下的輪子帶著他往後滑開,成功避過楚迎用力砸過來的小手袋。 楚迎一點一點拉回自己的手袋,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著周巖硯,“這樣的家庭生活確實很美滿,但是,巖巖,你甘心嗎?我和你是最合適的婚姻伴侶,但是,我們倆不是最幸福的戀人,愛情的箇中滋味,你當真願意拱手讓給現實生活嗎?” 周巖硯坐在辦公椅上,交疊著兩條長腿,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迎。 “別說你會妥協,巖巖,你從小就是個對生活陽奉陰違的人。”楚迎穿著臃腫的羽絨服,頭髮清湯掛麵般地垂在肩上,面容素淨無妝,眼底甚至有一點失眠的暗影,但當她整個人挺直地站立在那裡時,她眼底裡的坦蕩氣勢與一身黑色西裝的英俊總裁相比,毫不遜色。 “巖巖,我知道你為什麼說這些話,這個問題其實一直存在,只是因為我一直懶得面對,才逼得你不得不與我開誠佈公,”楚迎微微笑,清秀的眉眼彎出一個亮麗溫暖的弧度,“擺在我們倆面前的,其實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知己與情人,哪一個更適合長相廝守。” 三人的晚飯 三人的晚飯 楚迎拖著一具惆悵苦悶的靈肉重新回到趙氏企業的時候,趙清持和秦靳還沒有開完會,沈冰隨同做會議記錄,偌大的一個總裁辦公室外,只剩下齊海洋貼在白白的牆角,古靈精怪地站著。 楚迎憂鬱的心情一掃而空,她戳了戳她的肚子,故作驚奇地問道:“莫非你就是周巖硯失散多年的親妹妹,那個小名叫做石石的女孩子?” “什麼?周總還有一個失散的妹妹?姓甚名誰?芳齡幾何?”齊海洋睜著雙八卦至極的眼,驚訝地看著楚迎。 楚迎四處張望一番,垂頭嘆道:“其實我才是周家真正的女兒,我和周巖硯還在醫院保育箱裡睡著的時候,護士小姐掛錯了名牌,這才導致我與親人離散多年,長大後家裡人又念著家醜不可外揚,索性將我接回家,嫁給周巖硯,這才一家團聚。” 齊海洋穿著貼身的西裝裙,前凸後翹的身材即使跟木棍一般挺著,依然妖嬈惹火,她瞪著眼,驚為天人般凝視楚迎,歎服道:“這一手睜眼說瞎話,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實在叫我等肉體凡胎望塵莫及!高!實在是高!” “孩兒們謬讚了。”楚迎恬不知恥地抬了抬下巴。 齊海洋是個年輕女人,所以她的身體裡必定燃燒著年輕女人無窮無盡的八卦之魂,尤其當八卦明目張當出現在她們面前時,本著當八不八,反受其八的最高原則,齊海洋貼到楚迎耳邊,低聲問道:“周高人,指點一二可否?” “指點什麼?”楚迎裝傻,“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獨立自主是毛爺爺思想活的靈魂,年輕人你跟著走就對了,實在不得已要武裝割據反革命的時候,學學革命老前輩的做派,多好。” 齊海洋湊過一張粉嫩小臉,垂首做恭聽狀,“什麼做派?” 楚迎神秘一笑,壓低聲教育道:“我軍最高行動綱領: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追我跑,敵休我擾,祖宗的經驗教訓,丟不得。” “哦……”齊海洋莫測高深地摸了會兒下巴後,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