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專業同班同學,那無特殊緣故,警方確實不會查到她頭上。”杜若予奇怪道,“她為什麼會對不熟悉的學姐產生敵意?” 衛懷信說:“她認為邱曉霞這人看著友善親近,實則輕浮曖昧,並不是同學間口口相傳的好女孩,會落得今天這地步,八成也是死有餘辜。” “死有餘辜?這敵意相當大了,而且還是異性關係上的敵意。”杜若予問,“邱曉霞重修的課程是什麼?” 衛懷信說:“她沒說,但這個好查。” 他掏出手機直接給方未艾發訊息,讓他查查邱曉霞生前的重修科目。 杜若予瞥見他輸入的內容,一時哭笑不得,“你現在使喚起他,相當順手啊。” “警民互助而已。”衛懷信衝她眨眼,“對了,你知道方未艾在刑警隊的綽號嗎?” “什麼?” 衛懷信嘿嘿笑,“方狗。” 杜若予瞅他幸災樂禍的勁,懷疑這外號就是他給起的。 方未艾是個急性子,根本等不及回訊息,一通電話已經急不可耐地打過來,“衛懷信,你又插手我們的事了!這回你又知道什麼了?說!為什麼要查邱曉霞的重修科目?” 衛懷信捂捂耳朵,才說:“我們只是想求證一條線索。” 方未艾沉默片刻,大概是移動到某個安靜角落,才壓低聲說:“杜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 “看在你對杜杜還不錯的份上,我也不瞞你。”方未艾說,“我們這邊也剛查到線索,邱曉霞生前幾個月,突然對精神衛生學科很感興趣,甚至考慮過要轉學科到精神病專業。她室友認為,這是因為她本學期重修了精神病學。” “她室友認為她是受到重修課的影響?”衛懷信問,“不會弄錯因果順序吧?” “不會。”方未艾十分篤定,“她過去對精神病學從不感興趣,將來的志向一直是兒科,可是上過一回重修課後,回來就開始借精神病學相關的書看,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衛懷信說:“邱曉霞的室友認為她死前精心打扮是為了出門約會,如果邱曉霞確實存在這麼一位曖昧物件,且還未確立關係對外公佈,那結合她的異常舉動,這個曖昧物件很有可能就是這學期這門重修課上新認識的某個人。” 杜若予旁聽至此,出聲提醒,“邱曉霞的這位曖昧物件即便是隱蔽的,也曾引起同班女生的注意,甚至是嫉妒,那這個物件,對異性一定不乏魅力。” === 他們倆仍往南醫大校園裡走,路過校園超市時,衛懷信進去給杜若予買了杯熱飲,自己則舉著個不知猴年馬月生產的冰淇淋。 杜若予已經重新戴上眼鏡,接過熱飲道了謝,並未留意另一個涼颼颼冒著寒氣的東西。 衛懷信看她小心翼翼扶著吸管,手裡的甜筒冷不丁朝她手背上冰了一下。 “嘶!”杜若予嚇一跳,“什麼東西?” “甜筒。”衛懷信輕笑,“你要不要試試看,大冬天吃這個,其實很爽。” 杜若予啼笑皆非,“你覺得我像是勇於冒險接受刺激的人嗎?” 衛懷信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進邊上草坡,坐到靠湖一側的長椅上。 湖岸棧道上有不少學生結伴而過,眼尖的會注意到這邊的衛懷信,繼而竊竊私語兩句,但大部分學生都是行色匆匆,無暇他顧。 “他們看起來很忙。”衛懷信說。 杜若予捧著暖熱的茶杯,輕聲解釋,“因為現在是考試季,等考完這場試,學生們各自回家,這個學校馬上就會變得空蕩蕩。” “如果能考完試回到家,接著放長假,懷瑾和邱曉霞或許就不會死。”衛懷信說著說著又自我否定,“可這世上哪有‘如果’。” 杜若予透過黑色模糊的鏡片,迅速看他一眼。 衛懷信又問:“杜小姐,你還能看見懷瑾嗎?” 杜若予點頭。 “我父母總說懷瑾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女兒,溫柔美麗,體貼懂事,他們甚至從沒聽她大聲說過一句話,在他們的描述裡,懷瑾似乎生來就是個天使。可我從別處瞭解到的懷瑾又不是這樣,警察、同學和老師說她孤僻陰森冷漠,從不與人結交,勉強說出口的話卻十有八九在撒謊,他們都說愛撒謊的人沒有羞恥心,懷瑾好像也確實沒在乎過什麼事情。”衛懷信皺眉,看起來雖有疑惑,卻無苦惱,“那懷瑾在你面前又是什麼模樣?” 杜若予仔細思索片刻,露出個苦笑,“她很煩人。” 衛懷信側過身,好奇道:“煩人?” “她很吵很鬧,也很囉嗦,看不慣的行為一定要指出來,每天晚上為了和我搶床搶被子,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麼煩人怎麼鬧,但我從來不理她,反正她只能吵著我,妨礙不到別人。”杜若予啜了口溫暖的甜茶,不由自主輕揚嘴角,“她是隻活在我眼裡的人,可她從不覺得孤單,也不認為我無趣,她還想當我的朋友。” “你怎麼會無趣,換做我,也願意做你的朋友。” “……那是你不瞭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