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唐業雄長久盯著薛靜柔,心疼到不贊同,卻也捨不得責怪,“下次再這樣不知輕重,我只能把你接回來。”薛靜柔渾身凜冽,握緊拳頭不接腔。唐業雄深深看她,“聽說酒吧前陣子被停業了,怎麼回事?”這話題在所難免,薛靜柔老實承認,“被舉報了,已經重新開業,生意更好。”唐業雄從溪石上走下來,他不敢貿然靠近薛靜柔,便耐心踱步和她說話,語調溫柔,幾乎把她當成枝頭的小鳥,“聽說,舉報的是個女人,一個本該和酒吧毫不相干的女人。”薛靜柔應道:“是,她叫金芸。”“金芸。”唐業雄喃喃重複了遍她的名字,“知道她為什麼與你為敵嗎?”“知道。”薛靜柔答道:“她看不住自家男人,以為那男人喜歡我。”“呵呵。”唐業雄低笑出聲,好不容易靠近薛靜柔,指尖剛剛碰上她發頂就被無情避過,他也不生氣,只自得地笑,“我這個靜丫頭,確實人見人愛。”薛靜柔癟嘴,不置可否。唐業雄將手背在身後,指尖微捻,暗暗回味薛靜柔發尖那一點涼意,心裡十分欣慰,“那男人叫什麼名字?”“白長歸。”薛靜柔知道自己越是漫不經心,白長歸的好運便越多。“聽說你買了套房,隔壁就住著這個叫白長歸的。”唐業雄不動聲色。薛靜柔冷笑,“我二十六了,也想找個男人玩玩。”唐業雄噗嗤笑道:“二十六,你確實長大了,是已經可以嫁人的年紀。你想嫁人嗎?”“不想。”薛靜柔冷淡道:“這日子有一天沒一天,玩玩就算了,何苦禍害人家。”“好好!”唐業雄忽然撫掌大笑,他長得不錯,雜誌上總說他是福相,一生如意,“你想玩可以,只要別太過分,玩夠了就收心回家,把小忙也帶回來,雅嫻很想你們。”他不說自己,把心底對薛靜柔的全部期待推託給雅嫻和小忙,好似這倆人就是他系在薛靜柔身上的線,不管薛靜柔飛得多遠,他都留有餘地。薛靜柔從植物園裡出來,始終沒什麼表情。一樓客廳,雅嫻說在那兒等她,便當真一動不動,見她終於出來,她忙迎上去,也不問,只拿眼睛在她身上四處亂瞟。薛靜柔終於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雅嫻忙將她摟進懷裡,上下摸背,無聲安慰。摸了許久,薛靜柔掙脫出來,作勢要捏雅嫻鼻子,雅嫻忙避開,“剛做好的鼻子,不許捏。”“又去做臉。”薛靜柔恐嚇她,“老了怎麼辦?”“我不會老。”雅嫻自信滿滿,“況且有錢沒地方花,不如花在自己身上。”“你這是抹了多厚的粉?”薛靜柔湊近細看,發現雅嫻麵皮光滑,三十好幾的女人,確實不顯老。雅嫻見薛靜柔恢復心情,便想拉著她不讓走,轉念想這對薛靜柔實在折磨,便又亟不可待趕她走,“我送你出去。”“唐業雄說你買了套二手公寓,買什麼二手公寓啊?讓他送你一套別墅嘛,像我這樣的,又有花園又有泳池,怎麼樣?”路上,雅嫻喋喋不休教唆薛靜柔撈金,“你喜歡運動,再加一個訓練室!反正給你花錢,他高興還來不及。”薛靜柔笑道:“地方太大了,我掃不過來。”“哎喲!哪裡要你掃?”雅嫻戳薛靜柔腦門,“我還不知道你!臭脾氣,也就唐業雄把你當寶貝!連帶把我也當成裝寶貝的小寶貝!”她被自己這話逗笑,捂嘴呵呵笑個不停。薛靜柔翻白眼。雅嫻正巧瞥見,不滿道:“要我說,幾年前那事,你也有責任,你要是好脾氣順著他,他能對你發狠?你不成人形了,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何必呢?我可警告你!日子能過就過,再瞎折騰,我跟你們倆一起死,讓小忙收屍,哭死他!”她囉囉嗦嗦,恨鐵不成鋼,薛靜柔只能嘆氣,“沒瞧見你時總想你,一見到你,半分鐘都呆不住,唉。”雅嫻氣得提起一口氣,就要指著薛靜柔鼻子罵,薛靜柔眼疾手快,抓了她的手在嘴裡輕輕一咬,轉身撒腿就跑。“薛靜柔!你屬狗啊!”雅嫻氣得跳腳,“叫你犯賤!回來!”薛靜柔當真像條狗,眨眼跑得沒影。“小混蛋!”雅嫻哭笑不得,喃喃地罵,“有本事這輩子別回來!別再讓我看見你要死不活的糟心模樣!哼!”薛靜柔一口氣跑出別墅,迎著藍天白雲撒歡了跑,直跑到外頭大馬路上,才轉身往回望。哪裡望的見來路。她想唐業雄既然讓她玩,那總歸還有時間,白長歸要和她過日子,她就把這日子過下去。思及此,她迫不及待要見見白長歸,便攔車往家趕。回家時正巧在電梯口遇上白長歸,白長歸兩手拎菜,見到她,半點不驚訝,只示意她動手摁電梯。薛靜柔一路瘋跑,電梯門一開,她便把白長歸推進去,不等門閉合,她揪住白長歸領帶,壓下他腦袋,兇兇狠狠吻上去。☆、 紅人紅人排骨蔬菜水果散落一地,白長歸將薛靜柔壓在牆上,一手扶她後腦勺,一手揉她腰,生怕壓疼她,又恨不得把她揉進心肝,哪也不放過。他們倆沒人摁樓層,電梯門閉合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