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婚禮當天,最後決定由白長歸代替薛靜柔出席,配合警方的釣餌計劃。馬允生深感不滿,死皮賴臉鬧了一場,逼得父母請來白瑾夫婦,給足面子,這才緩解尷尬。婚禮宴會廳外遍佈警方眼梢,幾乎水洩不通,除此之外,這場奢華婚禮看上去毫無異常。敬酒時,一身酒紅曳地魚尾裙的金芸單獨與白長歸碰杯,笑得嘴角微勾,眼角森寒,“長歸,我已經嫁作他人婦,你再也不用為我擔心了。”白長歸淡然,“馬家三代權貴,白家是比不得的,你如願以償,祝你幸福。”金芸被擠兌得眼皮顫顫,杯中紅酒幾乎傾灑,她再不等白長歸,仰頭將整杯紅酒一飲而盡,驚得旁人紛紛側目,笑新娘子豪氣。馬允生冷笑,明明就在新娘身邊,眼神卻始終勾搭不遠處花枝招展的小模特。白長歸不願成為焦點,想離席,手臂卻被金芸拉住,她再不能遮掩,整個眼眶都紅了,好像剛才那杯酒不是喝進胃裡,而是灌進眼裡,“長歸!別走!至少今晚別走!”“你是新娘,我是賓客。”白長歸在別人面前永遠高高在上,冷傲孤高,清淡如泉,“尤其我是有婦之夫。”“哪個賓客像你這樣,身上藏著追蹤器,耳朵裡塞著對講機?”金芸嘲弄他,“有婦之夫不能聊感情,那你能聊什麼?”“你在和許三合作嗎?許三在哪裡?”白長歸公事公辦,神情毫無波瀾,且不太有耐心,“你們的人埋伏在哪兒?如果真是薛靜柔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她?我觀察很久了,這裡都是人,外頭也有警察,你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金芸自嘲,“這是我的婚禮,主角是我,關她薛靜柔什麼事?憑什麼我處處都要被她壓制?我真正想要的新郎已經被她搶佔,難不成我連唯一的婚禮都要送給她唱主角嗎?”白長歸皺眉。金芸呵呵地笑,那笑聲從喉嚨裡擠出來,伴隨唾沫下嚥的咕噥聲,有點陰謀得逞的味道。白長歸仔細察看金芸神情,忽然背脊發涼,他退後一步,給薛靜柔打電話。手機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深秋涼夜,白長歸四肢百骸滲出薄薄細汗,他又給白宅打電話,三聲後,白母接通,輕輕喂了一聲,“長歸?”白長歸冷靜道:“媽,靜柔在嗎?”白母奇怪道:“吃完晚飯就去臥室休息了。”白長歸算算時間,知道這會兒奶奶已經睡了,而且小故意被留在白宅,父母為哄他睡覺,必然也是早早熄燈進屋。一屋子老弱病孕,他的心越來越冷,勉強沉住氣道:“媽,你冷靜點聽我說。你和爸爸先帶故意去奶奶屋,她那房間是銅牆鐵壁,上鎖後最安全。等你們確保安全後,大聲喊薛靜柔,看她在不在家。別貿貿然上樓找她,也別害怕,呆在奶奶臥室,我們馬上回去。”白母儘管被嚇著,還算冷靜,表示可以做到。結束通話電話後,白長歸走到正在應酬的白瑾夫妻身邊,低聲詢問,“馬允生點名要求你們倆一起出席嗎?”白瑾點頭,奇怪道:“不是說這兒有危險嗎?我們就一起過來幫忙。”白長歸握緊拳頭,“我懷疑這是調虎離山,我們最好馬上回家。”他的手機響起,白母的聲音疑惑中透著不安,“長歸,我們都在奶奶屋裡了,我們喊了好幾聲靜柔,她都沒有回應,她不會不說一聲離開,而且家裡的安保系統被解除了,我們已經報警,你們快回來吧。”白長歸立即明白,最可怕的猜測都已成真,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別急,我和姑姑馬上回家。”顧念宸的手機擁有白宅安保系統的遠端監控權,他檢視後,確認家中安保確實被關了。白長歸併沒有立即退場,而是轉身走向宴會廳中央,在人群中找到被簇擁的金芸,他一把攥住金芸手腕,毫不客氣將她往外拖。金芸穿著長禮服,被拽得踉蹌,但她不掙扎也不呼救,哪怕手腕幾乎要被白長歸握斷,她卻縱聲大笑,更加得意。馬家人出面阻擋,白長歸一腳踹翻一個後,白瑾不管三七二十一過來幫忙,周圍埋伏的警察也出動,場面登時混亂,白長歸趁亂將金芸拉出酒店,將她塞進自己車中。“在我找回薛靜柔之前,你哪也別想去!”白長歸冷峻喝令。可惜白長歸的話對金芸毫無威懾力,她全程配合,臉上始終帶著勝利者的笑,“長歸,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一幕,你和我就像逃婚的男女,你搶親,我跟隨。”她頓了頓,如痴如醉,“那些心靈雞湯說的沒錯,人只要努力,一定能實現夢想。”白長歸根本不理會她。沒兩分鐘,白瑾和顧念宸一起坐進車,白長歸邊開車邊憤憤解釋,“咱們都被騙了,從一開始這場婚禮就是反誘餌,他們丟擲許三,故意把危險性說得明明白白,就是引誘咱們捨不得放棄機會,又不敢讓薛靜柔來,等我們把所有關注和部署全都轉移到婚禮,白宅自動成為最毫無防範的地方,調虎離山!咱們居然上當了!”“可是就算沒有人,咱們家也有最頂級的報警和安保系統。”白瑾從後排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