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靜柔一身光溜,白長歸也不著寸縷,兩個赤|身|裸|體的成年男女一起站在狹窄浴室裡雙雙對視。薛靜柔光潔的腹部有三個洞,白長歸緊實的胸口則爬著兩條大蜈蚣。“還癢嗎?”白長歸的傷已經結痂,皮肉被繃緊,容易發癢,薛靜柔半夜不敢深睡,總要提防白長歸睡熟後無意識抓撓傷口。白長歸舉高花灑給薛靜柔洗頭,“癢,但是不疼。”薛靜柔淋溼腦袋,在漸漸氤氳的浴室裡墊腳去親白長歸嘴唇,白長歸一手摟她,一手拎花灑,熱水衝在薛靜柔後背,溫暖舒適,令人喟嘆。漸高的溫度刺激著白長歸的感官,他有些難耐地讓薛靜柔轉過身,緊抱她的胸口,在她耳邊呢喃,“套呢?”熱水滑過眼角,薛靜柔眨眼,周身泛著微微的紅,“……我沒有。”白長歸有些怔忪,下秒已經準備鳴金收兵。薛靜柔發現他的意圖,轉身拉低他脖子,毫不客氣啃上去,“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白長歸捏她屁股,“我怕你帶球跑。”薛靜柔氣哼哼,“你能讓我跑了?”“當然不。”白長歸吻她臉頰。民宿房間不太隔音,薛靜柔從頭到尾咬住唇,悶悶哼哼,反倒催得白長歸愈發使勁,從浴室到床上,渾然看不出大病初癒,倒像連補十年,渾身都是腎。到最後,薛靜柔癱軟成泥,拽著潮溼的被褥氣不打一處來,“今晚怎麼睡?退房時我就說是你尿床。”白長歸對著被褥沉思,計上心來,把床單拆了掛在空調前,呼呼對著吹,接著又拿棉被鋪床,恭恭敬敬把薛靜柔請上去。薛靜柔滾了兩圈,勉強接受,倒頭就睡。小忙雖然受傷住院一月有餘,但查起訊息能耐不減,頗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架勢。白長歸讓他查挑釁的富二代是誰,有備無患,他便伶俐打通幾個電話,不到半小時便問出詳情。“來搗亂的人叫馬允生,是個年輕的投資商,也是戶外基地的股東之一。”小忙瞥眼薛靜柔,猶豫道:“聽說上回在戶外基地,靜姐把人家拖進房間狠揍一頓,這是來尋仇的……”白長歸看向薛靜柔,“當真?”薛靜柔擰眉細思片刻,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看來打人不假。白長歸也不去問薛靜柔打人的緣由,只對小忙道:“你這兩天能整理出一份薛靜柔的仇人名單嗎?有可能借機尋仇的那些。”小忙不假思索點頭,“沒問題。”“薛靜柔剛剛失勢,我會讓她先避開風頭。”白長歸安排道:“你考慮下是要留在醫院還是轉移去別處修養,如果想留在醫院,我叫幾個人輪班保護你。”小忙側頭想了想,笑道:“我還是留在醫院吧,朋友們來看我也方便。”白長歸從不強求他人,聽他這樣講,便只暗中決定多派些人盯梢,切實保護好小忙。至於薛靜柔,他會親自看管。薛靜柔也無異議,商量過後和白長歸一起離開。他們倆都挺累,晚飯便不計劃折騰自己,而是去附近酒店吃頓西餐,又在旁邊廣場打包兩份雞排可樂做夜宵,心滿意足回家去。臨睡前,薛靜柔給白長歸塗祛疤的藥膏,塗到後頭忍不住長吁短嘆,又唸叨起自己的宏圖大業。白長歸終於得暇正視這個問題,“你打算就業還是做生意?”薛靜柔想起自己大學專業,一時悵然。她的專業不比其他,當初救唐業雄被許三抹黑,之後更是徹底沉淪黑暗,已經不可能若無其事再續前緣。她這一生,都不能回到從前,心似明鏡,人如白紙。“做生意吧。”薛靜柔笑道:“你如今也是富貴閒人,不如陪我創業。我之前看中一個投資專案,你要不要聽聽我的市場評估和前景調研?”白長歸頭一回聽薛靜柔談她的生意經,興趣盎然,響應積極。薛靜柔得了個才貌雙全的好聽眾,興致更熱烈,口若懸河,差點踩上茶几揮斥方遒一統江山。這種激情直到金芸摁響白長歸家門鈴,才被打斷。金芸相比年前憔悴消瘦許多,一件荷葉擺的豆芽色短大衣穿她身上迎風招展,絲毫不見昔日賢妻風采。見到白長歸和薛靜柔,她未語先落淚,痛苦道:“長歸,你的傷都好了嗎?”白長歸搖頭,冷冷道:“會留疤,這輩子也好不了。”金芸睫毛震顫,撲簌簌落下成串淚珠,“對不起。”這聲歉意來的真誠,金芸從來不想白長歸受傷,但傷害已經造成,就像手裡的沙,攥得越緊流失越快,哪怕厚顏如她,也說不出任何替自己開脫無罪的話。金芸向唐業雄告密的事,薛靜柔本來要追究,可是當天白長歸和小忙都是重傷,白長歸休養過後又拉她出去散心,她便把金芸暫時忘在腦後,如今見她自己找上門,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腦袋裡的算盤噼噼啪啪敲得分外激烈。白長歸只讓金芸站在玄關,從頭到尾冷漠如冰,“還有事嗎?”金芸哭得更加傷心,從皮包裡抽出一封信,指尖顫抖地遞給白長歸,“我在公司裡已經呆不下去,這是辭呈……”白長歸接過辭職信,看也不看便道:“我批了。”這話毫無感情,金芸最後一絲希望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