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哧”地一笑,“包括一天洗五次澡,然後把所有的洗澡水拿去提煉,最後拎一小盆精華洗澡水來替我澆水嗎?我記得你好幾次差點把自己泡暈吧?”“嘿嘿,其實我想直接撒尿來著,可是我怕你以後開出來的花有尿騷味……哎呀真沒撒啊!”趙笑燁見桃夭不相信,掰開手指頭來數,“我可是挨家挨戶去搜集洗澡水的,哪裡是五盆水的精華,明明是每天五十盆水的精華好嗎?哎呀我去,現在想想,我的童年居然全耗費在搶人洗澡水裡了,真沒志氣。”桃夭盯著他笑,“雖然挺沒志氣的,但是也謝謝你啊,趙小爺。”“客氣客氣,”趙笑燁重新閉上眼,“等那石碑底下的臭狐狸重新長出血肉來,你再來謝我也不遲。”桃夭盯著那方寂寂的石碑,不再說話。等那石碑底下的臭狐狸重新長出血肉來……等那石碑底下的臭狐狸重新長出血肉來……桃夭苦笑。真有那個時候嗎?作者有話要說:我那天數了數,番外很多,我會在標題上註明是誰的番外,如果不感興趣的就不用買啦~☆、桃夭誰是最無聊的人清風徐來,林波不興。桃夭坐在桃花樹下,身前是白狐寂靜的石碑,身邊是趙笑燁安詳的睡顏,她盯著他看了會兒,在這滿坡的桃花香裡閉上眼,意識漸沉,她恍然看到夢中的白衣男人正朝她緩步走來。那人的唇角帶著笑,眼角微挑,玩世不恭般,他開心的時候喊她桃夭,不開心的時候也喊她桃夭,桃夭桃夭桃夭,好像全天下只要這兩個字便足以表達出他所有的情緒。桃夭看著他走來,睜大眼,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等他喚她。“大哥!桃姑姑!”一聲急切的呼喊喚醒桃夭迷離的思緒,她驟然睜開眼,眼前除了月夜下的石碑和桃花外,什麼也沒有。桃夭瞪著石碑,一顆心砰砰跳得厲害。身側的樹林裡鑽出一個男孩,他一瞧見桃夭和趙笑燁,立即跑過來,神色間雖有驚慌,卻也不忙亂,他大聲問道:“姑姑!你見到皎皎了嗎?”趙笑燁已經醒了,他揉著眼看向來人,眼神迷茫,顯然未清醒,“木星?”那男孩正是趙笑燁的弟弟,今年十三歲的木星,如果說趙笑燁是十分之八的趙煜和十分之二的木潸集合體,那麼木星便是十分之八的木潸加十分之二的趙煜,倒不是說這孩子長得多像他母親,而是這孩子往任何地方一站,但凡認識木潸的人都能自發認出這孩子是她的骨肉。那是種隱藏在血脈深處的聯絡,透過表層的皮肉,由內生髮。桃夭比趙笑燁先反應過來,“皎皎怎麼了?”木星顯然也發現此處尋不到小妹皎皎,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和爸爸吵架,生氣跑掉了。”趙笑燁終於清醒,他盤腿坐在地上,笑道:“那丫頭跑不遠,就那兩條小短腿,指不定現在還躲在哪生悶氣呢。”桃夭問木星道:“你父母知道這事嗎?”“我已經託人告訴他們了,”木星的臉色有些古怪,“但是就在兩個小時前,北邊有異獸入侵,據說是兩隻成年窮奇,爸爸媽媽早早便過去了,這會兒不知道收到訊息了沒。”兩個小時前,正是趙笑燁和桃夭坐在桃花樹下喝酒的時候。桃夭覺察出木星的不安,問道:“怎麼了?”“姑姑……”木星是個聰明冷靜的小孩,這樣的小孩總是能夠認清自己的弱小,從而真正尋求長輩的幫助,所以他不再看向大哥,而是轉向在場唯一的成年人,“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皎皎出事了。”桃夭與兆族人同住了十多年,她分外瞭解兆族人預知災難的能力,這其中以族長木潸和木星最甚,她不敢怠慢,忙說道:“她有可能往哪跑?”木星瞥了眼懵懂的趙笑燁,說道:“她吵著要和大哥一起走,爸爸不答應,她便跑了。”趙笑燁驚訝,“那丫頭不是最討厭我嗎?”木星苦笑,“她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大哥你啊,只是大哥總不帶她玩,她才會粘著我。”趙笑燁傻愣在原地,“我怎麼都不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王家小妹喜歡你十年,你不也不知道嗎?”桃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指著趙笑燁的鼻子罵道:“你這種男人,放到外頭也是個禍害!”木星把桃夭的手從自家大哥的鼻樑骨前拉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皎皎。”“回來再和你算賬!”桃夭將木訥的趙笑燁推到木星身邊,囑咐道:“你們倆兄弟一道往鏡湖那邊找,木星你要跟緊你大哥,他這個人除了像他爸力氣大能打外,沒什麼優點!我往這邊的山上找!找到的人就鳴哨示意!”木星點點頭,拉著猶然不自覺的趙笑燁轉身就跑。桃夭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兄弟並肩跑遠了,這才鑽進樹林朝山上爬去。樹林裡很暗,桃夭是一株樹,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發現樹林的細小變化,哪怕是一片落葉,一隻蜜蜂,都能為她帶來有效資訊。桃夭走了幾步,從地上撈起一朵被踩爛的粉色小花,放在鼻尖輕嗅,繼而皺眉。爛出花汁的花瓣上殘留著一種腐肉氣息,可以想象踩壞這朵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