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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晚宴足足擺了五大桌,村民們熱熱鬧鬧地挨一起,時不時爆發出快樂的笑聲。木潸看著被群擁中央罰酒的趙笑燁,眼眶忽然便泛紅了。桃夭坐木潸身邊,對她的神情看得分明,便替她滿上一杯酒,安慰道:“孩子們看到會心疼的。”木潸吸氣,喝下桃夭倒的酒,笑道:“看了他十八年,想過終有一天要分離,卻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天,居然這麼捨不得。”桃夭看向被灌得紅了臉的趙笑燁,悠悠然嘆口氣,“別說,連都有點捨不得。”木潸轉向桃夭,笑道:“這些年,真不知道如何謝。”桃夭微微睜大眼,“謝什麼?”“謝無暇顧及他們的時候,幫照顧他們。”木潸誠懇地舉杯,“村子裡的小孩都喜歡,他們看得分明,知道是個什麼樣的……還說不是刀子嘴豆腐心,連小孩都騙不過。”“那是他們太傻太天真。”桃夭一干為盡,她知道木潸還有話要說。果然木潸又說道:“是一族之長,的小孩會是將來的族長,和他們,現和未來都要揹負上整個家族的命運,再加上兆族命運本就不堪,北方一場大火,說不定們就沒了,一旦誤信他,說不定就要死於非命,兆族對於別或許是萬能的,但對自己,永遠都是不能的。”木潸的手指輕撫酒杯,眼神迷離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有畏懼,有不捨,有希望,也有淒涼,“看著這些孩子一天天長大,想到他們的命運,心裡就會難過,可不管怎麼樣,他們始終是大自然賜給們的神蹟……每一個小孩,都是神蹟。”桃夭喝下一口醇香的女兒紅,她知道這酒原本是木潸的陪嫁,如今卻成全了她兒子的餞別。木潸抹了抹眼角,她的眼尾有著淡淡的皺紋,這是自然的衰亡,她像每一個兆族般,從不隱藏,“和小煜總有一天會比孩子們先走一步,到那個時候,桃夭,能真正成為他們的姑姑,替照顧他們嗎?哪怕他們都已經成為大,哪怕他們……”木潸忽然說不下去了,她難過地閉上眼。桃夭嘆一口氣,緊緊握住木潸的手。兆族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會被送到村子裡扶養,他們像古老的獸類實行家族式集中撫育後代,孩子們的父母卻要外工作,一年中見不上幾次面,等到孩子長大,這些孩子便被送往世界各地,有的會回到父母身邊,有的獨自闖蕩。分離是為了生存,無計可施。大部分父母會選擇陪初離村落的孩子身邊,以保障他們的安全,可木潸和趙煜不行,他們的肩上壓著的是整個家族。這種可怕的不安全感才是最折磨木潸這個母親的。桃夭沒有母親,她孕育於自然,又是被一隻性格古怪的老狐狸帶大,這輩子估計也不會成為母親,她承認她不懂木潸,但她願意理解並接納她的恐懼與不安,就像很多時候,她也希望有能替她承擔自己的孤獨與絕望。趙笑燁十八歲生日的那一晚,大半個村子的都喝醉了,其中包括從來沒醉過的桃夭,她醉醺醺地往家走,拉開籬笆門,推開木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踉蹌著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桃夭【五】誰是最討厭的人事實證明,人在喝醉酒的情況下,神志不清兼之抵抗力弱,極容易被一小搓不法分子佔便宜。當天晚上,桃夭醉眼迷離地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掙扎著站起來,腿下一軟,身子歪歪斜斜地又倒了下去,雖然身體不受控制,但是意識還是較清醒的,她眯著眼,努力想辨認清楚眼前的人,可室內太暗,她無論怎麼看都看不清楚,“誰……你是誰……”黑暗中有一個由白光勾勒出的人形正站在桃夭身前,那白光柔和清淡,在黑暗中像雲霧一樣,一點也不刺眼,卻也叫人看不分明。一雙手臂力勁十足地將桃夭架起,貼著她腰腹的手心炙熱地像火,要燒著一般,桃夭身上本來就發燙,這會兒便下意識地躲開那熱源,誰知她越躲那手越不識相地貼近,最後幾乎不避嫌地直覆蓋在她的腹部上。桃夭用力扭了扭,見扭不開,便怒了,“你這不要臉的混蛋!敢趁我喝醉酒對我動手動腳!你不要命了!”有一道比那手心還要灼熱的呼吸乍然吹在桃夭熱乎乎的耳邊,她半個身體酥軟,幾乎要摔倒在地上。始作俑者低低地笑,將水一樣的桃夭打橫抱起,放到臥室柔軟的床鋪上。桃夭迷濛著雙眼,眼前的人影隱隱錯錯,時而近在眼前,時而遠在天邊,她不安分地坐著,迷糊地伸出手,在摸了個空後,喃喃問道:“你是我出現的幻覺對不對?”那個白影沒有說話。桃夭又說:“你在我屋子裡遊蕩了兩天……以前從沒有的……你到底是誰?”白影忽然伸手擋住桃夭的眼。桃夭沒有掙扎,只是低低地問:“你不希望被我看見?”白影還是沒有說話,不知是不能還是不願。桃夭突然笑了,她勾著嘴角,瘦瘦的下巴微微仰起,臉頰兩側透著紅,像初春的桃花般,嫩得喜人。白影像是受了那春日精靈的蠱惑,做夢似的俯□,輕輕柔柔地吻住她的唇。花瓣一樣的唇,透著醇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