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從揹包裡掏出自己的信用卡,“砰”地拍在女孩面前,冷笑道:“小姐,既然如此我們雙方都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如何?我拿五十倍的價格賠償你,但也麻煩你現在就跟我去一趟本地最大的報社,現場登張照片向所有被你看不起的外鄉人道歉,並附上聯絡方式居住地址公司單位,貴寶地報紙明天的頭版我能買下一星期你信不信?我們家的人雖然沒什麼文化和涵養,但是架不住我們錢多啊,想要誠意,我賣給你,但你敢要嗎?”泰順輕扯陳霽的衣襬,“師父……算了……”陳霽卻是氣頭上,她逼近女孩,俯身緊緊盯著她的眼,聲音輕得像薄雲,“……要不要我順便把你這張欺善怕惡的嘴臉一起買了去餵狗?刀一割,就剩兩個眼窟窿,也挺襯你的有眼無珠不是?”她在笑,眼裡卻毫無笑意,青天白日的警察局裡,那女孩卻忽然間感受到了陰森恐怖的氣息,她被迫看向陳霽的眼,剎那間卻從她眼裡看見一抹藍到發黑的光。“喂!你幹什麼?!”女孩的男友不滿陳霽的囂張,伸手來抓陳霽的後脖子。陳霽頭也沒回地將手推到男人的腹部,誰也沒看清她是怎麼發力的,可是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已經摔在了兩米後的另一張辦公桌上,噼裡啪啦,辦公桌上的東西跌落一地。半晌後,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盯向陳霽。正在做筆錄的小警察嘩地站起身,“你們幹什麼?”陳霽重新坐回位子上,淡淡地笑,“為師不才,既然帶不好徒弟,那就只能好好護著他了。”泰順啞然,繼而失笑。在陳霽□裸的威脅下,那對情侶倒也沒再為難,陳霽按照原價賠了錢,他們雖然罵罵咧咧,卻也不敢再生事。陳霽知道泰順不喜歡警察局,一解決完事情便拉著他往外走,一路無人阻攔,直走到警察局的大門外,陳霽耳邊聽到泰順不輕不重地鬆了口氣,心裡的疑惑更深,但她什麼都沒問,只是帶頭往汽車站的方向拐去,“我們回去吧,青狐該等著急了。”泰順也只當自己虛驚一場,笑著跟上陳霽。一輛警車停在警察局大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中年警察,其中一人瞥了眼泰順,神情先是疑惑,繼而大變,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他竟然直接撲向泰順,將他壓倒在警車上。泰順拼命掙扎,眼裡驚恐萬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驟變,陳霽想也沒想,腳下已經奔到泰順身邊,伸手就去抓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中年警察。他們二人扭打的動靜很快便驚來了局裡更多的警察,陳霽想要拉扯開中年警察,可更多的警察壓住了她的身體,她一甩開胳膊,立即就有一副手銬將她反手拷住,她越動,手腕上的鐵器割著她的皮肉,越痛。沒了陳霽的幫忙,泰順沒兩下就被反扣著手抓住了,那個最初與他撕打的警察“呸”地吐出一口唾沫,笑道:“看你怎麼跑!”先前給陳霽他們做筆錄的小警察連忙鑽出人群,問道:“怎麼啦?他頂多也就是個盜竊嫌疑犯,至於這樣嗎?”“盜竊嫌疑犯?”抓人的中年警察瞪大一雙牛眼,不可思議地笑道:“他哪裡是什麼盜竊嫌疑犯!他是去年被掛到聯網裡的全國通緝犯沈舜泰!逃了一年多的殺人犯!”此話一出,包括陳霽在內,整個警察局大門口鴉雀無聲。陳霽坐在審問室的小木桌後頭,她閉著眼睛,面對對面兩名警察的詢問全做不知,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泰順怎麼會是殺人犯?那個年輕人一路追著自己下了動車,他說他叫泰順,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那晚在武夷山上,他說他只是一個大學生,父母雙亡,妹妹自殺,然後他是出門來尋找生命的意義的。她知道泰順有著不願為人知的秘密,她從未想過要去探究他的秘密,他們和泰順一路同行,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秘密。可如今,既然這秘密已經被髮掘,不管是她和青狐,還是泰順,都該主動面對。警察見陳霽一直不配合,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小姑娘,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只要告訴我們沈舜泰是怎麼騙你的就行,你就可以回家了!你這樣我們也幫……”他的話未說完便被陳霽打斷,她忽然開口,冷靜問道:“他殺了什麼人?”她的眼神太冷太靜,警察一愣,不自覺介面道:“是b城的一個大老闆。”陳霽皺眉,“我不知道這些。”警察見她終於肯配合,忙擺了笑臉道:“我們知道你不知道……”陳霽再次打斷警察的話,“我能見他嗎?”警察搖搖頭,“他是被通緝的殺人犯,已經被關起來了,等我們和b城公安局取得聯絡,他們就會過來押送他回b城判刑。”陳霽忙問道:“他會被判什麼刑?”警察答道:“他那案子犯罪情節太嚴重,影響太壞,加上他又逃了一年,回去不是死刑就是終生監禁。”陳霽點點頭,沒有再出聲。警察答了她的幾個問題,見她又不肯配合了,氣得直拍桌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看你年紀小才一直這麼忍著你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