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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快散了,我還管什麼教養。”卓婉翻到最後,從抽屜一本筆記本里翻出一張舊的兩寸證件照,照片上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長髮披肩,冷眉清目,氣質卓雅。“這誰?”卓陽探頭來看,好奇道,“長得挺漂亮。”卓婉翻過照片,指著其後手寫的名字,念給卓陽聽,“曲蝶。”卓陽不明所以,“曲蝶是誰?”卓婉指著照片中曲蝶身穿的白色短袖,“這是咱爹高中時候的校服,這位曲蝶應該是他高中同學。”“老爸高中照片不都在咱們家嗎?為什麼在這兒落了張,孤零零的。”“不是落了,應該是故意放在這兒的。”卓婉輕哼一聲,“我過去就發現了,一直好奇卻沒問。我猜這女同學,身份不簡單。”卓陽叼著牙籤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要論老熟人,誰能老得過這位?唯一藏在書桌裡的女同學舊照片,就算沒秘密肯定也有隱情。”卓婉啪地合掌,將那張老照片緊緊貼在掌心,“死馬當活馬醫,我們查查這位曲蝶!”===事不宜遲,卓婉拿著曲蝶的照片,偷偷溜去找卓奶奶。她篤定奶奶一定認識這女孩,卓陽問為什麼,卓婉說每個母親都是孩子學生時代的優秀特務,察言觀色不在話下,尤其對青春期孩子的情感萌芽,做母親的無比敏感。你以為你隱瞞極好的人和事,其實你媽都知道。果然,奶奶拿到照片後 三人行晚霞遮天時,卓婉和卓陽一起坐在院子葡萄架鞦韆上吃西瓜,一左一右各懷心事歪靠著,中間還盤著只想瞌睡卻總被打攪的黃白大貓,於是兩人一貓,皆是愁眉不展。穿戴一新的路遙從院門口走進來,見到此情此景,下意識後退數步,重新審視遍招牌,才確定這是卓陽留地址的民宿,而非某個民怨滔天的不良中介。卓婉見他來了,走下鞦韆,將石桌上冰鎮的西瓜切開一塊遞給他。卓陽立即把腿盤起,擠得黃白大貓在竹條上翻了兩滾,十分不滿地伸伸懶腰。“決定好了嗎?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尚文鎮?”卓陽擠跑了黃白大貓,自己蹬著腿前後晃盪。“去,當然去。”卓婉搖著她爺爺的蒲扇,順便拍死幾隻與落霞齊飛的蚊子,“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當然要去看看。”路遙噗噗吐出幾粒西瓜籽,好奇道:“你們去尚文幹什麼?玩嗎?”卓陽長長嘆了口氣,身體蹬得更高,壓得鞦韆架嘎吱作響,“我們哪是去玩!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我們是被選中的少年,要去創造歷史改變世界……哎喲!這有隻大螞蟻咬我屁股!”卓陽從鞦韆上彈跑,扯著短褲邊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把那隻螞蟻抖出來。卓婉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坐在石凳上幸災樂禍地笑。路遙戳戳她的胳膊肘,“你們要去尚文做的事,很重要嗎?”“很重要。”經歷過路遙的捨己救人,卓婉已經不能昧著良心將他當成騙子提防,便說出實話,“我們要去找人。”“找誰?”“找我和小久的爸爸。”路遙聽後卻不以為異,只當這對姐弟和許多家庭一樣,父親常年在外工作,孩子們只能趁暑假去和父親團聚。卓婉觀察他的表情,細想之後也猜他大概是聯想到了最理所當然的那一面,不知是鬆口氣,還是愈發緊張,乾脆含糊地搪塞過去,淡笑兩聲。揪出短褲裡黑螞蟻的卓陽終於可以安心坐過來,他問路遙,“你呢?你沒錢了,是要回家嗎?”路遙說:“我原計劃沒這麼快回家,但現在什麼都沒了,好像也不得不回家了。”卓陽拍拍他的肩,同情道:“為你葬身大海的手機節哀,保重。”路遙抽了張紙巾擦手,笑道:“你們什麼時候去車站?我和你們一起吧,你們幫我買好票,等我回家了,我把錢還給你們。”“買票簡單,錢也不用還。”卓婉說,“你肯救人,沒道理我們不幫你。”“明明只過了一天,我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路遙笑著擠兌卓婉,“不是連二十塊的船票都不給我買嗎?”卓婉想起那天的事,也忍不住笑,笑著笑著故意板起臉,“最後不也買了嗎?”卓陽反駁,“那是我買的!”路遙連連點頭,“是小久買的!”“哼!”卓婉抬起下巴,“錢是從我錢包裡掏的,有錢才是爺,再嚷嚷,以後全都不管飯。”路遙立即附和,“好好好,是你買的!”“我的天!”卓陽恨鐵不成鋼地斜瞅路遙,“你哪裡是如花,你就是顆草嘛,牆頭草,風吹兩邊倒!”===三個人約定第二天清晨離開,結伴去市區車站,卓家爺爺奶奶很不捨兩個孩子,一直挽留,可卓婉深怕去得慢爸爸就跑了,恨不得插上翅膀當即飛去尚文古鎮攔住卓錚青。既然多說無益,卓爺爺只得送他們去碼頭,本來還想一路送他們去火車站,被卓婉拒絕了。卓爺爺毫無辦法,託了熟人進到渡口後,把卓陽拉到角落,從口袋裡掏出個紙袋悄悄塞進他懷裡,“這是給你們姐弟的,一人一半,路上花。”卓陽不敢收,推了兩次沒推回去,直接喊卓婉,“姐!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