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歡受到了暴擊,天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甚至和冷青霖稱兄道弟,將他當做家人一般對待,從不設防。
沒想到他竟然早早的,成了自己的姐夫,還和姐姐珠胎暗結,壞了姐姐的名聲。
想到姐姐被村民們罵不知檢點,懷了野種之類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恨不得吃了冷青霖。
可瞧著姐姐一臉幸福,似乎沉溺在其中,他又不忍心去破壞,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
只好咔咔咔咬著雞骨頭,發洩火氣,硌得牙齒生疼。
宋延熙驚愕之餘,還多了一絲欣慰。
先前在南陽關,大哥告訴他關於小妹的訊息。
北竹打探回來的訊息,小妹在柳家長到了十八歲。
總的來說平平安安,像村裡的其他女孩子一樣,無憂無慮。
雖然日子過的清貧,但無災無難的,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因為楊老太的偏愛,幾乎成了村中同齡女孩子,羨慕的物件。
可惜,後來楊老太癱瘓了,自顧無暇。
小妹被柳家人賣進陳家沖喜,受盡折磨。後來順利和離,卻懷了身孕。
大哥一直以為小妹肚子裡的,是陳家的種。
想到陳家的所作所為,他恨不得將陳家人抓來,好好的折磨一番,剝皮削骨,教教他們好好做人。
可大哥說,不能打草驚蛇。
他只好忍了這口氣。
現在得知,小妹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陳家的種。
而是她身邊那個年輕人的,心中多了一絲欣慰。
至少冷青霖長得不賴,功夫不錯,對小妹也頗多照顧。
至於他的身份來歷,暫時無從知曉,總歸比陳家人要好。
北竹打探來的訊息裡,並沒有這一號人。
如今,北竹已經成了一把枯骨,無從考察。
他倒是可以讓暗衛去檢視,但風險太大,怕擔不起。
雖然他統領著暗鷹組織,但這暗衛的主子,依舊是太子,也只能是太子。
太子嘴上說,對小妹有幾分情誼。
可太子見過的小妹,只是幾個月大的嬰兒,能有幾分情意。
大哥說得對,除了自家人,別人都不可信。
尤其是皇家人,最擅長作偽,要留點心眼,在危險未解除之前,絕不能暴露小妹的身份。
江家三人驚訝片刻,立刻面色如常,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無權過問。
幾人埋頭苦吃,裝作沒聽見,心中卻盤算著,私下讓晴兒去打探一下。
言旭好奇的道:“你什麼時候成的親。”
柳恬恬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想了想說道:“幾個月前剛和離,如今有了身孕,不適合辦宴席,等將來辦事的時候。定會邀請各位來喝杯薄酒。”
不知為何,聽見她要成親,心情有些複雜。
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要從心底溜走似的。
“娘子,你叫什麼?家住在哪裡?我怕喝喜酒的時候,找不到地兒。”
言旭隨口問道,掩飾心裡的異樣。
“我叫柳恬恬,家住雲田村,進了村,就能找到我家。”柳恬恬隨口答道,按照目前的狀態,婚禮遙遙無期。
說不定到時候,連你人都找不到,還邀請個屁。
言旭望著柳恬恬恬靜的容顏,文雅的吃相,以及和冷青霖交流時,流露出的幸福感。
竟然有些吃味,漲得胸口悶悶的疼。
一定是吃多了,吃撐了,太醫說暴飲暴食不可取,回頭要喝兩碗消食的湯水。
今晚的宵夜也不能吃了,身體健康是大事。
言旭揉著肚子,不死心的問道:“柳娘子,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我們先前見過面。”
江家三人和柳正歡再次瞪大了雙眼。
柳恬恬卻皺起了眉頭,她覺得幾人有些熟悉,卻死活也想不起來。
唉,這該死的記憶力啊。
言旭提點道:“年前,在青陽鎮上,你和他一起救了一個被棗核噎住的孩子,想起來了嗎?”
經過提點,柳恬恬逐漸想起那日的記憶。
有三個外地來的公子哥,買了一包青棗,好心請一個孩子吃棗。
結果不小心被棗核噎住了,被她碰上,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了孩子。
這事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