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和楊老太在一旁做小衣服,小鞋子,小襪子,小帽子等等,已經做了好幾件,小小的衣服,十分精緻可愛。
按照柳恬恬的要求,一律用最軟和的細棉布縫製。
柳恬恬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這些東西都要提前準備出來。
要清洗,晾曬,消毒才能給小嬰兒使用。
柳母如今身體好了很多,手上有了力氣,加上楊老太的指導,和長久的練習。
針線活大有進步,做出來的衣服,針腳細密,結實耐用。
柳恬恬對這些不是很講究,只要穿起來舒適安全即可。
至於繡個花繡個草,做的精緻些,這些都無傷大雅。
他們又不是那些大戶人家,不需要講究這些,怎麼舒服怎麼來。
一想到她生孩子的時候,是天氣最炎熱的兩個月。
她要在炎炎夏日裡坐月子,想想就一陣後怕。
正憂愁著,柳小蕊和張立冬手牽手的來了,拎著一封點心,一條臘肉。
兩人都是笑盈盈的模樣,幸福的讓人牙酸。
柳母殷切的道:“蕊姐兒,你回來了?快,屋裡坐。”
柳小蕊笑眯眯的道:“今天我回門,剛去家裡見過爹孃了,來看看奶奶,三叔,三嬸,哥哥姐姐們就要回去了。”
柳恬恬一陣恍惚,柳小蕊成親了,什麼時候成親的?
她怎麼不知道?
楊老太解釋道:“三天前是蕊姐兒的大喜日子,你們被困在同樂縣,沒趕上。”
哦,原來是這樣。
最近過得擔驚受怕,早就將這件事情給忘了,拋之腦後了。
罪過,罪過。
歉意的道:“小蕊,對不起,沒趕上你成親的日子。”
柳小蕊神色有些黯然道:“沒事,反正那天也鬧得不愉快。堂姐不在也挺好的,免得徒增煩惱。”
這是有隱情,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還笑容滿面,一臉幸福的小姑娘,現在卻成了苦瓜臉。
楊老太看看二人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吧?”
兩人嘴上說著吃了,肚子卻咕咕叫起來。
楊老太嘆了口氣,她就知道,以錢氏的尿性,不鬧點么蛾子,心裡不爽。
“阿蘭,給兩孩子煮點吃的來。”
柳母立刻起身去灶屋忙活。
柳小蕊和張立冬也不進屋去,站在院子裡陪幾人說話。
楊老太問道:“蕊姐兒,張家人怎麼樣?對你好不好?有沒有飽飯吃?有沒有人欺負你?”
柳小蕊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立冬,嬌羞地低下頭。
甕聲甕氣的道:“他家人對我很好,好吃好喝的都緊著我。比我爹孃對我還要好。”
楊老太愣了一下,好半天沒有言語,柳小蕊在錢氏手下討生活,日子過的艱難。
以前她還能照拂一二,這幾年別說是照拂孫女了,她連自己都顧不上。
現在好了,她遇上了良人,不至於後半輩子,活得像黃連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蕊姐兒,人要朝前看,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也別記恨你娘。”楊老太想說錢氏也有苦衷,可想了想,屁的苦衷。
在錢氏的眼裡,女孩子是棵草,男孩子是個寶。
明明都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憑什麼要區別對待?
“奶奶,我知道,我會好好生活,珍惜現在的一切。我,我不記恨我娘,可我也不願意原諒她,以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成親那天鬧得太僵了,她本不想回門,是公公婆婆勸她,讓她回來走一趟。
說什麼血濃於水,母女倆哪有隔夜仇。
她也想著或許是孃親心疼她,怕她嫁人後吃苦,才會那麼鬧。
而且她娘還病著了,下不來床。
和張立冬一起帶著禮物,走了大半天的路,回門。
之所以要走著回來,而不坐張家的牛車。
她怕她娘見牛眼開,想霸佔張家的牛車。
張家人對她很好,娶她過門給了不少聘禮銀子,她不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而且,她和張立冬是真心相愛的,不想讓他為難。
兩人走了大半天的路,又累又渴,到了家,爹孃卻不待見他們。
錢氏躺在床上,人起不來,卻不妨礙她罵人。
將倆人罵的狗血淋頭,無地自容。
口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