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氣憤的道:“別人來鬧事也就算了,那個錢氏病得都起不來床了,拄了個木棍子,硬撐著來,生怕沒撈到好處。”
柳恬恬聽得直咂舌,這錢氏真下得力啊!為了撈點好處,連命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柳大富和柳大貴張口閉口,要接楊老太回家去養老。
還說柳恬恬姐弟倆回不來了,三弟老實,歡哥兒和小草年幼,家裡沒有主心骨,守不住財。
他們願意幫弟弟守財。
氣得楊老太破口大罵,兄弟倆卻不當回事,嘻嘻哈哈的要進屋去搬東西。
楊匠頭帶著工匠出頭阻攔,鬧了一場,差點將院子給拆了。
後來,劉樂興帶著不少明事理的村民來幫襯,這才將人給趕走。
柳大富和柳大貴吃了虧,受了罪,丟盡了臉面,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當晚,柳大富又喝了酒,打吳氏出氣,把人打的嗷嗷哭,都見血了。
楊絮兒看不下去,出手幫了吳氏,被柳大富劈頭蓋臉一頓罵,指責她不孝,忤逆公婆。
剛進門不到三個月的新媳婦,被按上忤逆不孝的罪名,擱誰誰受得了。
柳正安不僅不給媳婦幫忙,反而責怪她頂撞長輩之類的,兩人當場就吵了起來。
楊絮兒的火爆性子,說話又急又快,像鋼珠落在盤子裡噼噼啪啪的。
把柳大富和吳氏都驚呆了。
楊絮兒是個明事理的,第二天並沒有急著回孃家。
而是作為嫂嫂,陪在即將出嫁的柳小蕊身邊,幫忙打理諸多事物。
女子成親前一天,親朋好友要來為其添裝,圖個吉利。
楊老太和柳母來添妝,柳母送了一支鏤空的銀簪子,是她特意託人買來的,花了二兩銀子,可心疼了。
楊老太的添妝,是一套她親手做的衣裙,用的布料,便是柳恬恬那批薑黃色的雲錦。
這份添妝,在雲田村來說,算是貴重的。
錢氏卻不滿足,陰陽怪氣的說柳母小氣,偌大的家產,就送一個不值錢的銀簪子。
還說什麼,越有錢的人越摳之類的話。
當場把柳母給氣哭了。
她都沒有給自己的女兒,買過這麼貴的銀簪子。
給侄女添妝,還招人嫌棄。
錢氏見柳母哭了,又說什麼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平白讓人晦氣。
楊老太氣白了臉,又不好發作,親朋好友都在,此時鬧起來,蕊姐兒如何自處。
原本還想著錢氏病了,精力不足,怕是打理不好席面,等張家來接人時,面上不好看。
沒想到錢氏如此噁心人,當即帶著柳母回了家,不再管那攤子事。
錢氏這個厚臉皮,竟然沒有操持席面。
柳大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連面都不露。
到了正日子那天,親朋好友,以及關係比較近的村民們,都擁在柳家老宅。
等著吃喜酒。
直到新郎官都來了,也不見開席,這才知道壓根就沒準備席面。
他們來了半天,連口水也沒有喝上。
錢氏躺在床上不起身,柳大貴不知所蹤。
更奇葩的是,錢氏竟然以自殺相逼,要雙倍的聘禮銀子。
這是一個重孝道的時代,要是成親這日,親孃死了。
柳小蕊一輩子都會背上克人的名聲,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張家村來接親的人,面面相覷,這事太魔幻了,竟讓他們束手無策。
兩個村的村長一起出面,說盡好話,也沒有勸動錢氏。
錢氏咬著後槽牙道:“不給我雙倍的銀子,我寧願她去死,也不會讓她嫁人。”
那瘋癲的模樣,恨得人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張立冬的姐姐羅娘子,跟著羅家做生意,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爛人沒接觸過。
當即讓身邊的丫鬟,趁其不備,將人敲暈。
錢氏病了多日,身上無力,哪裡是身強體壯的丫鬟的對手,一下子就軟倒在床上。
羅娘子說,錢氏是愛女出嫁,太高興了,受了刺激,緩緩就好了。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卻沒有人點破。
現置辦酒席也來不及了,羅娘子做主,直接略過這一節,不吃飯了,把新娘子接回去就行。
柳小蕊出門,需要長輩送嫁。
錢氏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