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指著林元安,怒吼道:“還不快去,都什麼時候了,猶猶豫豫的,一點擔當也沒有。
我們只有五天的時間。你真想大家跟你一起陪葬。
你不作為,死有餘辜,這三縣的百姓,何其無辜。憑什麼跟你陪葬”
阿四補充道:“已經過了一整天了,現在只剩四天五夜了。”
林元安心裡一咯噔,是啊!只有四天五夜的時間了,還來得及嗎?
連滾帶爬的去書房,將朝廷的文書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交到冷青霖手裡。
冷青霖開啟文書,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寫著。
限令爾等五日之內,控制住疫病,不外傳。否則縱火燒城,不留活口。
紅豔豔的印章,刺得雙眼生疼。
聽見此訊息是一回事情,現在看見文書,又是另一回事。
朝廷鐵了心,要放棄南郡三縣。
要讓幾十萬百姓,隨著疫病,一起喪命在大火中。
冷青霖將文書遞給阿四,說道:“讓他們都睜大眼睛看看,好好看看這份文書。”
在阿四的強迫下,所有的藥商都瞪大了眼睛,將文書上的內容,刻在腦海中。
原來,知州大人說得都是真的,朝廷真的打算縱火燒城。
朝廷要放棄他們了。
有害怕的,有後悔的,也有不以為然的,每個人的臉上。神情皆不一樣。
胡思康一把將文書扔在地上,憤怒地道:“胡說,胡說八道。朝廷怎麼會縱火燒城。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想要我們的藥材,合起夥來謀算我們。”
劉鬍子附和道:“對,對,思康老弟說得再理。朝廷怎麼會放棄我們,一定是他們,是他們想坑我們的藥材。
各位東家,咱們的藥材平日裡賣不上價,做了多少虧本生意?
好不容易能發一筆橫財,千萬不要被這些人給誆騙了。”
其他的藥商們,並沒有附和兩人的話,沉默的坐著,臉色煞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青霖眼神越發的冷厲,冥頑不靈。
“知州大人,朝廷什麼態度,你比我們更清楚,你來說。”
林元安剛要開口,胡思康打斷道:“姐夫,等這批藥材賺了銀錢,我們絕不會虧待你。
朝廷怎麼可能放火燒我們,莫要自己嚇唬自己。
就算他們放火燒城,咱們拿了銀錢,去其他城池,照樣能過好日子。
賺銀錢,發大財的機會,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沒了。”
林元安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喝道:“住嘴。”
深一口氣,對所有人說道:“各位,這份文書是朝廷下達的密令,作不了假。
我之所以將此訊息隱藏起來,是因為上面有人提點。
若是三縣控制不住,發生暴亂,會提前縱火燒城。
你們想帶著銀錢去其他地方討生活,呵,我也想,咱們出不去,誰也出不去。
南山崖口被重兵圍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南山崖口是南郡三縣,與其他州縣相連的唯一通道。
為了防止疫病向外蔓延,此處早已設了關卡,重兵圍堵。
藥商們對知州大人的話,信了幾分。
大家都不是傻子,有自己的判斷力。
疫病爆發之初,還有物資,從南山崖口運進來。
這大半個月了,別說物資,連個鳥都沒有飛進來。
他們之所以不肯鬆口,就想用手裡最後囤積的這點藥材。
發筆橫財,帶著全家人跑路。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們,誰也出不去,誰也跑不了。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林元安垂頭喪氣了一會兒,突然撲倒在冷青霖腳下。
揪著他褲腳,身淚俱下的道:“你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求求你幫幫我們,我們該怎麼做?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胡思康見平日裡,對他呼三喝四的知州大人,對著冷青霖哀求。
咬牙切齒的道:“姐夫,你求他幹什麼。他不過是一個販賣藥材的小商人,
為了謀取暴利,不惜用毒藥充數。他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們。”
林元安頹然的坐在地上,剛剛激動過了頭,還以為眼前之人,是上天派來的使者。
冷青霖沉聲道:“我雖然不是上天派來的使者,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