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耶郎拍著胸脯的道:“不管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您儘管開口。”
万俟耶郎心中明白,此事都是柳恬恬說了算。
雖然宋延光說,柳恬恬是他的義妹。
但藥材都是柳恬恬夫妻倆的,他只是牽線搭橋。
而且,他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宋延光來過這南寇部落。
一旦被他人知曉,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冷青霖養病,無法出面。
就算沒病,他也是聽柳恬恬的話。
宋延光強調,所有的事情,都是柳恬恬做主。
万俟耶郎剛開始詫異萬分,哪能讓婆姨做主,處理這麼大的事情。
關乎多少的人命?
當宋延光講了柳恬恬的事蹟。
比如配合神醫,研製出藥方,給村民們送藥。
以及跟縣令合作,救治百姓們,憑一己之力救下南陽關的幾萬駐軍等等。
万俟耶郎徹底被征服,對柳恬恬是心服口服。
磕頭磕得心甘情願。
柳恬恬雙手一攤,笑著道:“咱們就這樣談?”
万俟耶郎立刻道:“是我疏忽了,冷夫人,這邊請。”
柳恬恬和宋延光,被請進万俟耶郎平日裡議事的帳篷,叫來阿達和另一個副將做見證。
雙方正式開始提條件。
柳恬恬握著一杯熱牛奶暖手,開門見山地道:“我是一個商人,一切以利益為主。
我不喜歡虛的,我要實實在在的利益。
這些藥材是我千辛萬苦,求爺爺告奶奶弄來的。
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早就高價轉手賣了。
我是個俗人,只看得見到手的利益。
你們也不用拿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悲天憫人這些話,來道德綁架我。
我冒著寒風,帶著病重的夫君跑這一趟,是為了賺銀錢的,不是來當菩薩的。”
柳恬恬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高。
明明確確告訴他們,自己是不好惹的,也沒有什麼菩薩心腸。
万俟耶郎被柳恬恬的一番輸出,懟得啞口無言。
明明是一個和藹可親,貌美的婦人,談條件時卻一點也不饒人。
就連宋延光也意外的看了她兩眼,這說辭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
柳恬恬低頭喝著熱牛奶,濃郁的奶香味,沒有摻雜一滴水。
滿足的舔著嘴角,這才是正宗的鮮牛奶。
万俟耶郎和兩個副將,眼神交流片刻,搓著手緊張地道:“冷夫人,您開個價?這八車藥材需要多少銀錢。”
藥材已經給族人們服用了,吐不出來。
不管柳恬恬開多貴的價,他只能接受,無法反駁。
他已經和副將商量過了,若是價格合理,錢貨兩清,無甚影響。
若是超出太多,只能將這些人,留在此地,給這片草甸子增加些肥力。
當然,他是個厚道的人,不願意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
只願柳恬恬是個識趣的,莫要獅子大開口。
柳恬恬笑著道:“我也不坑你們,一分錢一分貨。
這些藥材在往常,都是很平常的藥材,價格也不貴。
只是如今的世道,不比往常。一藥難求,我按照平日的藥價三倍,賣給你們,如何?”
万俟耶郎沒有言語,正在費力的算賬,奈何他不精通此道,算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
另一個副將,脾氣暴躁,指著柳恬恬,操著一口不地道的南郡話,罵道:“奸商,黑心肝的奸商。”
柳恬恬巧笑嫣兮地道:“我若是奸商,早就將這批藥材,轉手賣高價了。
賺的盆滿缽滿,在家享福,哪裡需要吃苦受累,朝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你們出去打探打探,現在藥材是什麼價?
三倍藥價賣給你們,我吃了大虧。
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算給我十倍的銀錢,我也不會賣給你們。
你們是誰,是我冷月國的敵人,和你們做生意,我擔得可是殺頭的風險。”
副將被懟的啞口無言,他雖然沒太聽懂,但也反應過來,自己過激了。
這些藥材救了他的性命,救了他妻兒和爹孃的性命。
柳恬恬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卻指著救命恩人的鼻子罵她。
想通此處,立即垂下頭顱,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