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夜,容娘如法炮製,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給三人送行。
除了一些家常菜,還有柳恬恬教的特色美食。
幾人嘗過後,說深得柳恬恬真傳,把容娘樂得找不到北。
高興地連喝了好幾杯米酒,醉的不省人事。
吃完飯後,宋延光將柳恬恬叫到書房,說有事情跟她說。
當然,冷青霖這個小尾巴,也跟了去。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們倆人形影不離,要是哪一天兩人分開了,還會覺得奇怪。
宋延光興致勃勃的道:“我又送了一批人進山裡,他們不光挖黃金,等山裡解凍後,立刻開始建你說的碉堡和房舍。”
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我已經告訴父親了, 父親雖然沒有表態,但也沒有反駁。我想他應該是支援的。”
柳恬恬點頭道:“如此,挺好的。父親被朝廷傷透了心,不再抱有幻想。
大哥,你放開膽子大膽的幹,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一定要建的足夠結實堅固。”
不管山上的碉堡,能不能起到作用,都是她們的退路。
萬一哪天被逼走投無路,帶著所有的親人,佔山為王。
碉堡能抵禦外敵入侵,她的系統能夠兌換各種物資出來,足夠養活一批人。
可是,誰也不願意,事情真的發展到這種地步。
宋延光點頭道:“小妹,我什麼時候,跟你客氣過?我會盡快完成這件事,嚴格保密,不讓任何人知道。”
“大哥,辛苦了。”
柳恬恬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肩膀,他們都在為了今後的生活,各自努力著。
宋延光突然神色哀傷的道:“小弟前兩天傳信,說孃親病了,胡言亂語,怕時日無多了。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柳恬恬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對原主血緣上的親孃,沒什麼印象。
估計連原主,都不記得,她的親生孃親,長什麼模樣了?
宋延光嘆氣道:“如今外面正亂,朝廷方面又虎視眈眈。
所有人都盯著我們,沒有合理的理由,去不了月京城。
父親決定年後上書朝廷,一來彙報南寇賊人的情況,二來辭官歸鄉。
順利的話,朝廷會召父親回京,小妹,你是否願意走一趟,見見孃親。”
柳恬恬沉默不語,月京城對她來說,是很陌生且危險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一輩子也不想去那個地方。
沉默片刻後說道:“離過年還有一個月,讓我想想吧!想好了再告訴你們,我不能保證我會去。”
宋延光平靜地道:“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不會怪你,孃親也不會怪你。
只要你好好的,不管你身在何處,我們都會覺得心安。”
柳恬恬沉默地點點頭,只覺得心裡悶悶的,脹脹的,怪難受的。
深深的懷疑,晚餐吃多了,胃脹了。
宋延光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小布包,說道:“小妹,幫我一個忙。
這是張校尉的遺物,你回村後,幫我送到他父母手裡,我,我沒臉見他的家人。”
柳恬恬驚愕地道:“張校尉?”
宋延光解惑道:“就你們村那個獵戶家的孩子,從軍後,有勇有謀,一身膽氣。
去年剛升為校尉,跟馮磊一樣,是我的左右手。”
柳恬恬驚叫出聲:“你是說長林哥,長林哥,他,他……。”
宋延光不敢看柳恬恬,彆扭的扭開頭,眼裡早已蓄滿了淚水。
這些年,他偶爾閒暇時,會陪柳秀秀回孃家。
每次回去,張長林的爹孃以及一眾親戚,都會準備好大魚大肉,熱情的邀請他去家裡吃飯喝酒。
他答應過張家人,會盡力護著張長林。
可結果,卻讓他喪命在一場可笑的疫病之中,他實在是沒有臉,去見張家人。
“小妹,我答應過張家人,會照顧好張長林。讓他全胳膊全腿的回家。
可我,我沒做到,我,沒臉去見他們,我,小妹,你幫幫大哥,好不好。”
宋延光將手上的布包,塞到柳恬恬手裡。
柳恬恬想起曾經的往事,那個時候,自己剛穿越而來。
和離回了孃家,沒吃沒喝,日子過得艱難。
又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村民們對自己避之不及,若是唾沫能淹死人,估計她骨頭渣子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