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藏不住了,快步走出來,說道:“我手裡有藥,你們需要什麼藥材,我都能尋來。”
小軍醫見到柳恬恬兩人,像見到鬼似的。
瞪著雙眼道:“你們怎麼在這兒,快走,快走。還有,你們臉上戴的什麼東西,怪模怪樣的。”
要不是認識髮型和衣服,他都懷疑,這兩人是闖入軍營中的賊人。
柳恬恬取下口罩說道:“我本來就是來找少將軍的,還沒有見到人,怎麼能離去。”
胡軍醫年紀大,這兩個月來,勞心勞力。
剛剛又給耗盡心血,給宋延光扎針。
此刻已經沒了力氣,癱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抖著嗓子道:“你們是誰,來這兒做什麼?”
小軍醫解釋道:“師父,藥材就是她給我的。她手裡有藥材,能救命。”
胡軍醫疲憊的雙眼裡,迸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激動地道:“你手裡有多少藥材,能救多少人。”
柳恬恬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將軍的藥,配好了沒有。”
小軍醫搶著答道:“配好了,已經派人送去了。夠將軍三天的藥量。”
柳恬恬點頭道:“我手裡的藥材,不多,只能救急。先將那些要死的人,救一救吧!”
胡軍醫在小軍醫的攙扶下,起身道:“當然,先保住命,多撐些時刻,說不定能活下來。”
柳恬恬點頭道:“具體需要哪些藥材,告訴我。”
胡軍醫想也沒想地道:“主要是治療疫病的藥材,其他的,還可以等一等。”
小軍醫拿來一張藥方,說道:“需要的藥材都在上面,越多越好。”
柳恬恬接過藥方,隨意瞟了一眼,這幾味藥材,她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順手將藥方交給阿三,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
阿三點點頭,出了營帳,轉瞬間便沒了蹤影。
小軍醫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不停地揉眼睛。
“別揉了,我讓他回去取藥去了。你們很閒嗎?沒事做嗎?”
胡軍醫遲疑地道:“少將軍他……。”
柳恬恬說道:“我不會對少將軍怎麼樣,你們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哥是誰,胡軍醫卻莫名的信任她。
認定她不是壞人,不會對宋延光圖謀不軌。
旁邊營帳裡,還有數不清的病患等著治療。
輪到他出手的,往往是病情嚴重,危及生命的那種。
耽擱不得。
雖然明知道救不了,身為醫者,卻不肯輕易放棄。
萬一,萬一好運降臨,救活了,大功德一件。
當即拱手道:“小哥,麻煩你照看少將軍,有事叫我們,我們就在旁邊營帳裡。”
柳恬恬點點頭,看著小軍醫攙扶胡軍醫出了營帳。
醫者,是一群令人尊敬的群體,救死扶傷,挽救病人於危難之中。
柳恬恬焦急地守在宋延光的床榻前,祈禱他快點清醒過來。
宋延光睡得一點聲息也沒有,要不是鼻息間還有氣流。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一具屍體。
隔壁營帳中,時不時的傳來慘叫聲,以及小軍醫們的驚叫聲。
柳恬恬聽得頭皮發麻,不敢出營帳去檢視。
經歷過村子和鎮上的疫病,柳恬恬認為自己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了。
可見識到軍營中的情況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隨處可見病重計程車兵,年輕灰白的面龐,絕望的眼神。
堆積成山,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屍體。
以及四處乾涸的血跡,十分的刺眼。
柳恬恬脆弱的神經繃到極致,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不敢表現出一絲的害怕和恐懼。
恐懼這東西一旦開了口,就會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她不能退縮,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三帶著兩個超大的布口袋,悄無聲息的回到營帳。
柳恬恬迅速在系統中兌換出藥材,將兩個布袋子裝得滿滿當當的。
裝滿藥材的布袋子,足足有一米多高。
阿三扛著兩袋藥材,去找胡軍醫。
胡軍醫見到能治癒疫病的藥材,當即老淚縱橫。
安排人去配藥,熬藥,給那些奄奄一息,快要撐不下去計程車兵們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