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也被嚇了一跳,很快緩過神來。
這個女人只是被毀了容而已,並不是怪物。
女人半邊臉肌肉收縮,猙獰可怖,另外半邊臉倒還正常。
但肌肉會不由自主的抽動,瞧著有些可怖。
女人嘶啞的聲音響起,有些像鋼鋸鋸木頭的聲音。
刺得耳膜難受。
“你們是誰?來這做什麼?”
柳恬恬歉意地道:“我們無,無意打擾,是有人指點我們來的。”
女人愣了一下,打量幾人,試探地道:“你們中,可有人叫白清兒。”
白氏一愣,壯著膽子上前一步,硬著頭皮道:“我,我叫白清兒。”
女人抿嘴笑了下,只是那笑容不怎麼美麗,讓人看得彆扭。
“進屋吧!當家的,在等你。”
女人率先進了屋,語氣有幾分歡快地道:“當家的,人來了。今天可以殺雞了嗎?”
屋裡的人點了點頭,女人抱著黃瓜,興高采烈出了屋子,去生火燒水,準備殺雞待客。
幾人疑惑地走進屋子,屋子裡的光線不是很好,依稀能看見有個人,倚靠在床榻上。
正期待的望著門口。
白皓陽溫和地道:“清兒,你來了。”
白氏渾身一顫,推開擋路的冷青霖和柳恬恬兩人。
從中間竄了出去,一腳跨到床榻前,仔細辨認。
不可置信地道:“大哥,大哥,你還活著。”
白皓陽笑著道:“還活著。”
兄妹倆頓時淚流滿面,感慨萬千。他們已經二十多年未見面了。
乍然相見,相顧無言。
白氏哭了片刻後,眼淚一抹,指著徐浩勝,說道:“這是我家的孩子,快,來叫舅舅。”
徐浩勝驚訝之餘,乖巧的叫了聲舅舅。
白氏指著冷青霖說道:“這是姐姐的孩子,叫睿兒。那個是他的夫人和孩子。”
白皓陽眯著眼,打量冷青霖。
哽咽地道:“芽兒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眼前的人,對冷青霖來說,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他沒有像徐浩勝一樣叫舅舅,而是防備的看著他。
所以,柳恬恬和柳平康也沒有叫人。
毀容的女人端來凳子和茶水,讓幾人坐下聊天。
白皓陽介紹道:“這是我新找的婆娘,叫翠雲。
來喝茶,侯爺帶來的好茶,平日裡,我們都捨不得喝。”
白氏只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叫她嫂子。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大嫂,是這樣一個可怖的女人。
她記憶裡的大嫂,身量不高,身形微胖,兩個臉蛋胖乎乎的,很可愛。
為人溫和,臉上常常掛著笑。
記得孃親說過,不管是天大的事,看見大嫂的笑容,都難過不起來。
翠雲勸著柳恬恬幾人喝茶,像鋼鋸鋸木頭的聲音,讓人很是不自在。
柳恬恬和冷青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兩口。
茶是好茶,清香怡人。
茶杯也不是凡品,晶瑩潤澤,和這個小木屋有些不搭。
四處打量,這小屋從外面看,有些破舊。但裡面卻可以算是奢華。
床榻上的錦被,手裡上好的茶杯,楠木打造的傢俱等等。
都是山下的村民們,用不起的貴重之物。
看來這個便宜舅舅,在此處日子過得還不賴。
白皓陽見翠雲一直在打量柳恬恬,眼裡滿是羨慕。
臉色一沉,說道:“翠雲,去準備一些吃食,把侯爺帶來的那些好東西都拿出來。
我和妹妹說點事,別來打擾我們。”
翠雲不捨的又看了柳恬恬幾眼,這才扭著身子,出了屋子,去準備待客的晚飯。
柳恬恬猜想,這個女人,沒有毀容之前,應該也是一副好顏色吧!
同樣身為女子,看著對方變成這樣,心裡不是滋味。
白皓陽見柳恬恬臉色不好,歉意地道:“翠雲她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愛裝扮,會琴棋書畫。
毀了容之後,她的家人不接納她,她又沒有地方去。
只好和我這個殘廢之人,在這山上作伴。
說起來,她還不到三十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唉。”
柳恬恬更加同情了,一個僅僅比自己大兩三歲的女人。